傅庭涵疾步走出大帐,赵含章一行才靠近营门。
守着营门的士兵虽然知道他们的来历,但还是象征性的拦了一下,看过他们的令牌才放行。
傅庭涵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笑容迎上去,“你怎么来了,昨日是年,不是有宫宴吗?”
赵含章道:“我参加完宫宴才启程的。”
傅庭涵一听,连忙将她往大帐拉,“你跑了一晚上?”
赵含章回身冲亲卫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自去休息,这才任由傅庭涵把她拉到帐篷里去,“也不是一整晚,中间有休息过一个时辰。”
进了帐篷,赵含章将帽子脱掉,解开斗篷,这才把手套脱下,傅庭涵一摸她的手,冰冷一片,忙叫傅安去打热水来,“你是来慰问民工和士兵们的?小皇帝和朝臣们知道吗?”
赵含章将身上的盔甲也全都扒拉下来,这才感觉浑身轻松,“除了曾越,没人知道,等我回去他们就知道了。”
傅庭涵苦笑,“你这是何苦?”
赵含章:“二十万三千二百五十七人在这里治理黄河,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我不来看一眼不放心。”
“你就这么放心洛阳?不是说现在是紧要时候,江南刚刚收复,琅琊王还在经常呢。”
傅安亲自端来热水,赵含章一边擦脸擦脖子擦手一边道:“洛阳到这里只用一天的时间,如果局势在两天之内就改变,你觉得我可以更进一步吗?”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对洛阳连这点控制力都没有,她拉下小皇帝自己上位,也是纯属送死。
她布巾洗干净拧干后晾在架子上,笑道:“我们都可以看一看,这次洛阳会不会有动静。”
傅庭涵:“你这样算不算钓鱼执法?”
“不算,我可没有大肆宣扬,而是让曾越守在府里谢绝客人,”赵含章坐到毯子上,呼出一口气,总算感觉活过来了,“不过我初三午时前得回到洛阳,要给家人拜年的。”
傅庭涵应了一声,让傅安去端早食来。
“吃了东西你睡一下?”
赵含章点头,“我眯一个时辰,然后去看一下民工们,所有营地我都得走一遍。”
傅庭涵应了一声,正要下去准备,才转身,傅安就端了早食过来,“郎君,我将您的早食一并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