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道:「长者为重,张士彦于国于民有大功,鸣鸣还小,将来属于她的日子还有很多,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轨字士彦。
可她是长女,看赵含章的意思,很有可能会立她为皇太女,让一个太女为西凉王让路……
赵含章却已经确定。
等赵铭退下,汲渊便叹息道:「隆恩过重,恐生事端。」
赵含章道:「若下一任西凉王是张寔,我便是再爱张士彦,也会克制,但张茂性格谨慎,清虚恬静,这份荣耀就该给张士彦,也能安西凉的军心民心。」
汲渊微讶,「陛下没见过张茂,怎么能确定他的为人呢?而上次我等见过张寔,他虽有些轻浮固执,为人却很良善。」
赵含章:「良善又轻浮固执,这不是大问题吗?作为一州刺史,一地藩王,良善又固执,会让他听不进去鹰派的正确意见,轻浮又固执,会让他自利而忽略民声。」
历史上,他不就是这样的吗?
最后自己都死于叛乱之中,本来他可以不用死的。
「观其言行便可知其品性,」赵含章道:「张寔随性,常年不在张士彦身侧,是张茂陪侍左右,张士彦一中风,便先封他为将军,等待张寔回去。」
「张寔一回到西凉便被众人拥护,能快速处理好西凉事务,既平叛,又能安抚人心,先生觉得张寔具有那样的才华吗?」
汲渊:「西凉王身边的王融有安民的才能,孟畅有冲锋的将才。」
「张士彦身边的权势没有出现倾轧的情况,张茂要占一大功。」赵含章道:「张寔要感激张茂。」
汲渊瞬间明白过来,要不是张茂没有争夺之心,还真心帮助张寔,张寔根本坐不稳位置,更不要说代父平叛了。
赵含章继续道:「而南阳王几次征召他,他都不应,由此可见他的聪慧克制和孝心。」
「这样的人才,朕怎能让他陷于惶恐不安之中呢?」赵含章低低地道:「就算是为了张士彦,也该安抚他的心。」
汲渊心中激荡,一揖到底:「臣这就去写公告。」
赵含章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