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都只在猜想阶段,即便有些发现,目前也没有技术能达到穿透两个时空。
而且,他们的灵魂又要怎样脱离身体呢?
真到实行这一阶段时,才发现前面还横亘着一座大山,搬不开,一时也越不过去。
别说赵和贞,就是傅长容都有心灰意冷之感。
一直自律勤勉的俩人终于在巨压之下暂时性摆烂,“听说酒能解愁,醉了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赵和贞没喝过酒,想要试一试。
傅长容犹豫了一下后道:“那试试。”他也未曾醉过。
俩人家里都没酒,傅长容也懒得出去,掏出手机直接叫跑腿。
虽然是第一次喝酒,但赵和贞酒量比傅长容还要好,一瓶干光,傅长容已经抱着脑袋沉思,赵和贞却只是脸色潮红,眼神却还亮晶晶的,一看就很精神。
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见傅长容的杯子还是满的,也不催他,自顾自的碰了碰他的杯子后道:“来,你说,是大晋的酒好喝,还是现在的酒好喝?”
傅长容含糊的回了一句道:“都不好喝。”
赵和贞大力的拍着他的手臂道:“文人爱酒,你怎么能不爱呢?你又这么多愁绪,更该爱酒不是,怎能不知?”
傅长容被拍得生疼,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确定了,“你也醉了。”
“我没醉,我还清醒得很呢,你才醉了,”赵和贞起身,“我家有酸梅汤,我给你酸梅汤解酒。”
她去冰箱里拿酸梅汤,一边还叫傅长容看她,“你看我是不是走得特别直?”
傅长容呆愣地看着她,点头,赵和贞把酸梅汤给他,笑得特别傻,“所以我没醉吧?”
傅长容接过酸梅汤喝起来,心中腹诽,走的是直的,但能问出这话来便显见是醉了。
赵和贞一腿撞在椅子上生疼,就忍不住去踢它,眼泪哗哗的流,“连个椅子腿都欺负我,当我好欺负啊!”
傅长容连忙递给她纸巾,又要去看她的腿,结果才起身走两步就眼前发花,一下倒在地上。
赵和贞见了又乐起来,干脆也盘腿坐到地上去,“你这酒量不行啊,我祖父爱酒,你这酒量怎么上我家提亲,过我祖父那关?”
傅长容一愣,扶着额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赵和贞浑然不觉,挥手道:“罢了,你也不必要忧心,你是祖父亲选的,别说酒量不行,便是不会喝酒,祖父当也不会介意。”
傅长容虽然醉了,脑子却还在,他歪头想了想,许多未解之处一下就通了,“出事前,我们两家正在议亲?”
“是啊,”赵和贞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急哄哄的对我弟弟下手?还不是因为我们将要结亲。”
来这里两年多,赵和贞从未提及过此事,都不在那个世界了,傅长容本人又不知情,提它作甚呢?
但今夜,赵和贞却胸怀敞开,什么都不做隐瞒,包括赵家内部那些肮脏算计。
在发觉回不去之后,那个世界的事一下变成了前尘往事,甚至说是前世。
赵和贞一下没有了那种“家丑不可外扬”的感觉。
“我祖父被东海王排挤,加之重病,赵氏门庭开始衰落,这时候和你家结亲,不仅是两姓联姻要保赵氏,更是为了保我们姐弟安全。”
赵和贞什么都知道。
她还有堂姐,上蔡伯下一任继承人是大伯的话,那堂姐的身份更尊贵一些。
可祖父还是选择让她和傅家联姻,就是为了要借傅祗的手庇护他们姐弟。
傅祗在朝堂上渐渐取代赵长舆成为忠君一派的领头者。
赵长舆手中的势力,赵仲舆继承不到的,他都会过渡给傅祗,由他带领着对抗东海王等权贵,保护皇帝。 “可惜了,我祖父这个打算,你祖父知道,叔祖父也有默契,但我那大伯和大伯母太蠢笨了,哦,还有我那些堂姐妹,也极蠢,他们还以为祖父让我们结亲是
为了扶持二郎做世子呢,殊不知,我祖父所求,也不过是我和二郎平安而已。”
傅长容终于问道:“你出事,具体是谁下的手?”
“谁知道呢?”赵和贞道:“左不过我那伯父伯母,或是我那堂兄弟姐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又不能回去了。”
傅长容见她伤心,就转开话题,问道:“我们两家进行到哪一步了?”
赵和贞,“听我阿娘说,两位祖父已经说定,交换了信物,只等交换庚帖了。”
交换庚帖,两家便算正式定亲了。
傅长容没想到他们已经到了这一步,一时踌躇。
赵和贞就大力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羞什么,我都没羞呢,我们都死了,不能回去,这些皆是前尘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