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寻右手两根手指捏着茶杯边沿,轻轻的转动着,“根除源头……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也曾和前辈说过我有过覆灭阴阳家的念头,不过最终放弃了。”
“呼……”古寻呼出一口气,双眼盯着茶杯中的泛着青绿色茶水,语气飘忽的说道,“我总要顾及一下嬴政的态度。”
“并不是畏惧他的权势,而是……照顾一位姑且算是朋友的,相识多年的熟人的心思。”
“我救过他的命……不止一次,他对我的许多过线行为也一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或许算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些许默契。”
“不管怎么样,我得顾念一二。”
“……老夫可以理解。”荀子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荀子自己就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所以对于古寻的做法,他不予置喙,更没有打着用所谓天下万民的大义名头来逼迫古寻的意思。
接着荀子便主动转移了话题,“国师是重情之人,嗯……否则也不会冒大不韪保下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
古寻也顺着说道,“韩非啊……”
他咂摸着嘴,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唉……救他不是麻烦,让他在自己面前天天晃悠才让人头疼。”
“呵呵……”荀子忍不住抚须含笑,连连点头,显然很是认同。
古寻跟着笑了两声,然后貌似好奇的问道,“说来,我有些疑惑,荀子前辈你就只收过韩非和李斯两个学生吗?”
“这个嘛……”荀子沉吟一番,“老夫三任稷下学宫祭酒,若论门生数量,不客气的说——遍布天下。”
“其中也不乏天资聪颖,学有所成的佼佼者,不过要说真正能算继承了老夫衣钵的入室弟子,确实只有他们二人而已——可惜各有各的毛病。”
“说起来,倒还有一人也颇得老夫欣赏,可惜性格有些闲散,且志不在出仕经略,嗯……我记得他现在应该也入朝为官了,不过貌似只是为了去阅览宫中藏书。”
说到这里,荀子忍不住自嘲一笑,“老夫在收徒之事上貌似没什么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