姌妃泪眼莹莹,强忍悲伤说道:“皇上和嫔妾相处这几年,最是了解嫔妾。若不是逼到绝境,嫔妾哪敢做下这样的事。那时二姐对嫔妾非打即骂,日日以残害嫔妾为乐。
出事那日的早晨,嫔妾刚刚被下人们从柴房放出来。
前一日的晚上,二姐将嫔妾关在柴房里,还让人放入老鼠,让嫔妾整晚与老鼠待在一块。
嫔妾……嫔妾……现在想起那晚,还会做噩梦……”
姌妃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哽咽。
她深吸口气,继续道:“皇上,嫔妾能够活到进宫,能够伺候皇上并诞下龙子,已觉得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其余已不敢奢望。当日嫔妾见到二姐躲入冰室,心念一动,只想着若是二姐被关里头,那今日嫔妾就能少受一天的责打。
所以,一时糊涂之下,就拿锁锁住了冰室的门。
嫔妾并不想要二姐的命,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求皇上定嫔妾的罪,嫔妾愿为当年之事赎罪。”
皇上叹了口气:“文馨,朕知道,你从小过得凄苦,没少受马佳氏母女欺辱,所以才会因恨做下那样的事。如你所说,你要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也不会狠下心做下这事。”
皇上的话已经明显是体谅了姌妃年少时的艰难。
这让豫妃瞬时急了。
“皇上!难道您还要偏袒姌妃吗?她做下这等恶事,残害手足和长辈,怎能不严惩?”豫妃插嘴道。
皇上冷睨了她一眼,道:“豫妃,你那些书都白抄了吗?怎么还是如此不懂规矩!”
豫妃却没有退缩,她上前几步,跪在帝后面前,梗着脖子争辩道:“嫔妾不服,皇上不能因为她装可怜,就姑息养奸……”
“住口!”皇后忽然喝道,打断了豫妃再继续说下去。
皇上冷笑一声,重复了一遍豫妃说得最后四个字:“姑息养奸?你说朕姑息养奸?”
豫妃这才惊觉失言,慌忙磕头求饶恕。
皇上没再理她,他对其他人说道:“姌妃从小受马佳氏母女折磨,哪怕入宫后都不曾脱离她们的魔爪。这等恶妇,早该处以极刑。但姌妃锁住冰室的门也是犯了大错。皇后你怎么看?”皇帝问。
皇后边想便说道:“姌妃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去锁门,此事过去多年,当年富察尚书也未对此事进一步追究,想必也是不想家丑外扬。
再者,马佳氏母女如今已不在,也算是自食当年恶果,此事嫔妾觉得小惩以戒就可。”
皇上若有所思,没有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