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望着那脆弱而纯真的小生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柔。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提议。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
言真与佛寺中的一位大师父一同前往不远处的寂照庵。
他们将小女婴郑重地交给师太。
此刻,天空中一群大雁掠过,师太抬头仰望,随后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轻声道:“雁掠长空,心归故里。这孩子,就叫雁心吧。”
言真向师太深深一鞠躬,转身离去。
心中默默祈愿,愿这个名叫雁心的孩子,能在佛门庇护下平安长大。
一晃三年而过。
言真自西州归来,并未急于入宫,而是选择栖身于佛寺之中,寻求内心的宁静。
原以为兄长登基为帝,自己能摆脱西州封地的束缚,却不料无论皇额娘如何哀求,新帝始终不肯松口。
他声称遵循先帝遗愿,初登大宝便更改先帝旨意,恐难以服众。
言真心中苦笑,兄长既然能逼迫先皇位,又何惧这小小改动?不过是托词罢了。
不忍见皇额娘每日以泪洗面,言真只好谎称自己喜欢西州,那里民风淳朴,是个宜居的好地方。
于是,他远赴西州,一去便是三年,连逢年过节也未曾归家。
只因先帝曾有诏:无诏不得返。
而新帝亦未曾下诏召回。
身为本朝唯一外放的亲王,他在西州那片偏远之地,倒也过得自在逍遥。
如今归来,是因为太后对他的思念太过深重,再三恳求新帝下诏。
而他自己,也渴望回到皇额娘身边尽孝。
因此,接到旨意后的第二日,他便启程返京。
安顿下来后,他打算稍作休整,再入宫觐见。
夜幕降临,他与住持共聚一堂,品茶论经,谈笑风生。
住持提及了那个交给寂照庵的小女婴,如今已年满三岁,娇俏可爱,聪慧过人。
慧元师太对她宠爱有加,特地委托住持为她启蒙,教她认字读书。
住持微笑道:“十九,你与这孩子有缘,明日她来了,你也见见。老衲即将前往通州的灵安寺讲经数日,这几日就劳烦你代为教导那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