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铭往侧面一闪,哪怕躲避及时,长枪都仍是划破药堂白袍、在内里的甲胄上擦出一阵明亮火花,锵锵作响,火星四溅,如果是器堂锻造出来的乙等甲胄,可能已被破开。长枪冲过楚铭腰部,楚铭一刀劈下,势大力沉,将这杆长枪对半劈开,持枪甲士眼神一凛,就要拖着断枪火速撤离,楚铭屈指一弹,一枚银针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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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守护皇宫乃至保卫首都的军队,铠甲之优良不必多言,就楚铭如今的境界,很难击碎禁军的铠甲,只得取巧,哪怕禁军的铠甲密不透风,但是战斗过程中不可能不会露出要害,银针射出的角度太过刁钻,从上而下,滑入这位甲士的颈部,刺穿锁骨,然后是心脏,最后从肺部穿透而出。
这位持枪甲士并未喊疼,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刹那瞪大双眼,死不瞑目。楚铭伸出一手,顿时一股水桶大小的龙卷从水潭之中升腾而起,激撞在这个甲士的胸膛上,一时间响起一节节撞击巨响,死去的甲士被水龙卷推得节节后退,不仅撞碎了杂草树木,就连他的战友都被他撞得七荤八素、人仰马翻,不敢继续冲锋陷阵。
王宗年啧啧称奇,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年下手如此狠辣,杀人不眨眼,绝不能小觑。王宗年没有亲自陷阵的兴趣,但是不介意让手下把这少年的体力消耗殆尽,然后再由他出手,慢慢将他折磨至死,让他死得比那名甲士痛苦千百倍不止。
王宗年抬起头,恰好看到躲在树上的宁幽,两人对视一眼,王宗年露出一个诡异微笑。直到此时,王宗年的心境都毫无波澜,他胸有成竹对这一战的胜利势在必得,那个毛头小子不过是筑基中期修为而已,就算战力高于同境者,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最多杀二十人就要力竭,死战之下,顶破天也就能解决五十人,不能再多了,这是我大离禁军啊!
王宗年盯着水潭,聚精会神,甚至不敢走神,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猎物就藏在水潭下,水面不断有气泡冒出,吐气的人显然是温池集,王宗年就不相信他能在水潭下躲一辈子,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身材魁梧的禁军围成一圈,彻彻底底围住楚铭,然后陆陆续续地陷阵杀敌,禁军的手腕上套着弩箭,只需轻轻用手指扣动机簧,就有箭矢不动声色地撩起,化作惊雷猛烈疾冲。但楚铭岿然不动,抵挡箭矢时刀势婉转轻巧,与禁军搏斗时刀势大开大合,立于不败之地。王宗年终于有些分心,委实没想到楚铭的刀法如此精湛,转变起来轻而易举。
楚铭身形辗转腾挪,随手拎起一名甲士,然后丢入不远处的水潭,诡异的是甲士坠水之后,就再也难以起身,反而直直沉入水潭深处,王宗年皱了皱眉头,禁军不仅武艺高强,而且熟稔水性,怎么会活活溺死?
甚至惊慌之下,不管不顾卸下甲胄,用尽浑身解数自救,都仍是没能爬出水潭。
王宗年明白了,水潭里藏有大恐怖,一旦陷入其中,就很难活着离开。因为楚铭先前遇见的黑袍男子,温池集,在水面下化作水鬼,坠入水潭的禁军被他拖了下去,在绝望之中呛水而死。
王宗年虽然是禁军首领之一,但是生性胆小,于是冷眼旁观下去,再多的牺牲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帝陛下值得他以身涉险,所以他没有去救不幸坠水的禁军,而是用围魏救赵的伎俩对付楚铭,终于打算对宁幽动手。
事实上,宁幽并非是躲在树上等死,而是吸引其他人的视线,站在高处,她无疑是成了箭靶子,替腹背受敌的楚铭分担箭矢攻势,王宗年选择的时机十分巧妙。宁幽才刚刚躲过一阵箭矢激射,本就上气不接下气,再加上用以保持身形稳定的树枝怦然断裂,她正要去找其他树枝借力,这个时候王宗年一冲而来,她哪里躲避得开?
但是缩在宁幽袖中的小兽嘶吼一声,声如虎啸,生性多疑的王宗年顿时一个激灵,害怕得倒抽一口冷气,难道这座山中还有野兽不成?但声源处分明近在咫尺,王宗年听得清清楚楚!难道身前就有野兽,那个女人是人形凶兽,还是说他幻听了不成?
王宗年最后放弃了这个大好机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他这个禁军首领犯得着用生命去冒险?
不值得!
于是王宗年飘然后撤,但是眼角余光之中,瞥见了藏在宁幽袖中的小兽,王宗年狞笑道:“原来是狐假虎威!”
王宗年止住后撤之势,四肢连同衣袍一起舒展开来,身躯如大网扑杀向宁幽!但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后撤,楚铭已经来到他的身后,青筋微鼓的手指一挑一勾之间,迸射出三枚打磨尖锐便于破甲的药堂银针。
三针有两针落空,只有一针刺中,在半空之中绽放出一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