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袁绍一听到南边传来的消息,整个人瞬间傻眼。心里琢磨着:这肯定是假的吧?曹操手下就那么点人马,能守得住兖州就不错了,居然还能以弱胜强,把袁术那家伙打得落花流水?这也太离谱了吧!
“就算是二十万头猪,曹操也得抓个几个月吧?这才半个多月,有的投降,有的溃败,有的开门献城,整个豫州就这么拱手让给曹操了?”袁绍越想越气,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
他内心焦躁不安,愤怒如狂:“废物!简直是给我袁家丢脸!我还指望着你能帮我在兖州分一杯羹,你倒好,直接把豫州送给了曹操,天下第一蠢货!”
“曹操一旦坐拥这片土地,势力必将大增,日后我拿什么跟他抗衡?曹阿瞒,将成为我心头大患!”
很快,袁绍的一众谋士闻讯赶到,瞧见厅内一片狼藉,心里明白袁绍肯定刚发过大火。还好,自己没赶上这场暴风骤雨。
袁绍见大家都到了,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怒火,问道:“诸位都来了,关于南边的事情,想必都已经听说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纷纷回应:“主公,确有此事,曹操已击败袁术,袁术那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现正逃往寿春。豫州的颍川郡、陈国、梁国、沛国西北五县以及汝南郡北部,如今均落入曹操手中。”
“另外,南阳郡被荆州刘表占据,沛国大部分区域则被陶谦收入囊中。”
袁绍示意大家坐下,开始商议对策:“既然夺取兖州的计划泡汤,我们必须尽快拿出新的方案。”
许攸为了弥补过错,率先发言:“主公,曹操暗藏十万青州兵,还有一万多精锐虎豹骑,此人狡猾至极,务必提高警惕!如今他占据豫州大片土地,兵力增强,粮草充足,对我冀州构成严重威胁,必须加以遏制。”
“依我看,我们可以这样:一是联络荆州刘表,让他北上,对曹操西南新占之地构成压力;二是与陶谦修好关系,防备曹操攻打徐州,进一步扩张势力;三是秘密支持袁术,让他在南方牵制曹操;最后嘛……我们可以鼓动关中长安的郭李等人东进,劫掠颍川、河南尹,威胁陈留,让曹操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无法再继续壮大。”
许攸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
然而,郭图一听这话,立刻跳起来大骂:“许攸,你想找死不成?!”
辛评、辛毗、荀堪等人也个个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许攸。他们都是颍川人,许攸提出的第四条计策,竟然要引西凉军匪去劫掠他们的家乡,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西凉军匪是什么货色?他们要是去了颍川,老家岂不是要遭殃?虽然自家亲人已接到邺城,但族人还在颍川,哪家没有上百口子人?许攸要是真这么干了,那就是赤裸裸的家仇国恨!
许攸意识到自己失言,惹了众怒,当下低头不语,心中懊悔不已。
田丰这时起身,严肃地说:“主公,关中长安虽有天子,但郭李之流皆是反贼,乃董卓余孽,万不可与其同流合污。一旦天下人知晓,主公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沮授也附和道:“许攸之计,荒谬至极!不仅与逆贼郭李勾结大逆不道,就算联合袁术、陶谦,也是臭鱼烂虾之策。陶谦、袁术与公孙瓒联手,本就是我们的敌人,而曹操尊主公为盟主,分明是友军。哪有联合敌人对付朋友的道理?这样做只会寒了那些追随主公的人心,把主公置于火上烤!人心散了,正义不在,即使不败,也是败局!”
面对颍川派的指责,许攸无话可说,毕竟是自己失言。但面对冀州派的声讨,许攸就不能忍了,反驳道:“主公,沮授纯属胡说八道!敌友关系是可以转变的,自从曹操拒绝邺城的提议开始,他就不再是我们的盟友,如今他势力强大,已然威胁到邺城,那就是敌人!”
“袁术虽然败逃寿春,无力再与公孙瓒联合,自然也就不再是我们的敌人,反而是主公的亲弟弟,骨肉至亲,是天下最大的朋友,而非敌人!
至于陶谦,只要他断绝与公孙瓒的关系,同样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减少一个敌人,增加一个朋友,这就是远交近攻的策略啊!”
许攸这一席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众人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田丰再次强调:“曹操虽是我邺城的潜在对手,但诸位别忘了,目前他仍是盟友,尚未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也未对我们发起攻击。最关键的是,如果我们把曹操推向公孙瓒,你们觉得我们还能赢得北方之战,掌控青、冀、幽、并四州吗?”
现在,袁绍的最大敌人仍然是公孙瓒。尽管界桥、龙凑两战都取得胜利,但对公孙瓒的打击并不致命,他的实力依然雄厚。此时若将曹操推向公孙瓒,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拉拢曹操,反而联合敌人对付他,这简直是自杀式操作,跟袁术那个蠢货有何区别?
田丰的话让袁绍心头一震,从幻想中清醒过来。没错,要对付曹操,必须先解决公孙瓒。否则南面有隐患,无法安心与公孙瓒全面开战,争夺青州与幽州。
“元浩说得对!”袁绍沉吟片刻,对许攸下令:“许攸,你即刻前往荆州襄阳,代我祝贺刘表收复南阳。之后再去寿春,告诉袁术,他在扬州老实待着,别再跟公孙瓒搅和在一起。有机会我会帮他跟孟德调解矛盾,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有什么恩怨解不开呢?大家和和气气相处,才是正道!”
“邺城,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