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表现至少还算是配合，这一点让他多少是有那么一些满意的。

“巴尔，你会因为勇气大天使的逝去而感到悲伤吗？”

布尔凯索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问？”

巴尔说着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他又恢复到了像是带着一张面具的样子。

“我记得因普锐斯说过，你和他曾经在战场上有过一段惺惺相惜的岁月。

对于你们这些对时间从来不重视的家伙来说，一段岁月这种描述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漫长。”

布尔凯索直接说道。

离开了之前的环境，巴尔无需再做任何无意义的表演！

而布尔凯索也稍微放松了一点。

“嗯，这怎么说呢？

我认可的朋友是因普锐斯本身，而不是勇气大天使。

我想即便是高阶天堂再诞生一个勇气大天使，也不会像是因普锐斯那样的纯粹了。

他是真的纯粹，而我只是在漫长的无聊岁月之中有了一个单纯而质朴的诉求而已。

你可以认为之前那个一心想要重新变成单纯的破坏权柄的我是真正的我。

也可以认为现在这个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恶魔是真正的我，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

巴尔若有所思的说道。

布尔凯索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巴尔。

他手中的武器斜指着地面，但刀锋却是对着巴尔的方向。

“好吧，我就知道你就是想要让我给出一个答案。”

巴尔摇了摇头。

“我为一个朋友的逝去感到悲哀，但也为一个敌人的逝去而感到高兴。

你我都清楚，虽然因普锐斯依然存在，但是他已经注定不会是你我所熟悉的那个家伙了。

失去了勇气的权柄之后，谁都无法保证因普锐斯身上不会发生变化。”

巴尔说道！

“变化不一定都是坏得结果。”

布尔凯索说道。

“但是变化是距离永恒最远的一端。

虽然在无穷无尽的永恒之中，变化也是永恒的。

但是我想如果有代表着永恒这种规则的家伙出现，那么他一定会为了变化而感到厌烦。

永恒是无尽的，但是变化永远都只在当下。”

巴尔那张惨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这个笑容没有阴险狡诈，也没有讥讽和残暴。

有的只是一个轻松的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失去了那个曾经惺惺相惜的对手，但是我的朋友依然存在。

恶魔果然是一种可悲的东西，可悲但又不值得哪怕一丝一毫的可怜。”

布尔凯索说完就转过身打开了一个传送门。

在燃烧地狱之中打开传送门并不是不行，只是这需要至少一个魔王的同意。

不然那就得通过一种十分繁琐而麻烦的方式才能来往于燃烧地狱和人类的世界了。

野蛮人可以在这个时候随便的在燃烧地狱使用传送门，那是因为巴尔容许了！

而事实上，另外一种来往于燃烧地狱的方式，则是掌握在了拉斯玛的手中。

“你虽然年纪不算年轻了，但是距离永远依然遥远。

在奈非天的眼中恶魔可悲，但在我们的眼中，奈非天又何尝不是呢？

大天使担心你们的凡人之心总是善变，但他们却总是不说成为恶魔和成为天使一样，你们都能得到永远。”

巴尔发出了讥笑，但这讥笑之中似乎有点其他的东西。

“永远能够存在下去的魔神只剩下你一个了！

自诩永恒的大天使现在也逝去了两个。

你们还谈不上永远和永恒，别太高看自己了，可悲的恶魔！”

布尔凯索头也不回的说道。

当他的话音落下，布尔凯索已经离开了燃烧地狱。

只有巴尔的断臂上还有布尔凯索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小气的野蛮人。”

巴尔小声的说道。

紧接着他就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着空荡荡的王座默默出神。

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东西。(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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