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这次元商人是在他的内心与他对话！这是个锤子的眼神交流！
查尔曼考虑了一会，选择同意下这场交易。
拒绝一位天灾这种事情，他干不出来，他也承受不了得罪一位天灾之后的后果。
次元商人并不意外他的选择，并未建立交易契约，仿佛心中明白查尔曼一定会办到祂所说的那件事情一样。
“圣父的野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点，上一轮的决斗你有看到吧？”
查尔曼有些奇怪，为何话题会扯到这里。
老实的点下了头过后，回答道：
“看到了，阁下你是想说此次的交易内容与卡尔维斯有关？”
“不是，和他的对手有关系。”
“乔治？那个废材国王？”
查尔曼表现的极其讶异，很是奇怪为何神灵与天灾的交易会扯到一位废材国王的身上。
“废材啊，看样子你的想法与圣父一样。”
“不不不，这不单单是我的想法，整个魔灵大陆凡是知晓乔治的人，都知道这个家伙是有多废材。”
“把时间拨到决斗开始之前，你听说乔治得到了圣父的帮助，得到了圣父给予的神印卡牌，你觉得他能赢吗？”
“不能。”
查尔曼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回答。
“那么在这基础之上，圣父还使用了盘外招，将内应安插在卡尔维斯身边呢？”
“依旧不能。”
“你是在知晓结果的情况之下，做出的回答？”
“不是，我只是深深的知晓乔治这家伙到底废材到何种程度，即便获得再多的帮助，在卡尔维斯踏入决斗区域的瞬间，他就已经败了。”
次元商人表现得很平淡，看样子祂的想法也与查尔曼类似。
乔治即便得到了再多的帮助，也不可能战胜卡尔维斯的。
“所以，圣父选择了两头下注，一注是看看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乔治战胜了卡尔维斯，另一注则在我的身上，祂希望与我建立交易，得到我能力所化的一张红色神印卡牌。”
查尔曼皱着眉头，显得很是不解。
代理人战争的参赛选手已定，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张红色神印卡牌只能够交到乔治的手中。
这废材国王到底何德何能，能够令圣父对他如此重视。
似乎看出了查尔曼的想法，次元商人开口询问道：
“很好奇，祂为什么这么做？”
查尔曼点头。
“祂这么做，不是为了帮助乔治，而是为了帮助自己。”
次元商人并未卖关子，直接说出了答案。
“祂想要亲自参与进这场代理人战争中，以胜利者的身份，得到混沌的权能。”
“这，怎么办到？难不成祂能够夺舍乔治？规则会同意吗？”
“规则自然不同意，参赛选手已定，其灵魂若发生变化，必然会第一时间为主办方所察觉。
倘若破开了这个先例，那恐怕所有神只都会争先抢后的进行夺舍。
那么这场代理人战争，也就彻底失去了其用处了。
到时候就不再是势力之主打架了，而是神明下场，亲自进行角逐了。”
“如此说来的话，圣父想要下场，前提是乔治的身体与灵魂都不发生变化，而意识的主宰则是祂？但这真的有可能办得到吗？”
“办得到，倒不如说为什么办不到呢？”
“啊？”
“毕竟从始至终，乔治就是祂灵魂的一角，祂随时可以掌控这个废物的意识。”
说着，次元商人戏谑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
“说起来，当初之所以是乔治上位，就是因为他足够废材，想要掌控其意识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不过恐怕圣父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会废材到这种程度，拥有祂的帮助，竟然还撑不到灵魂觉醒的回合，轻松就被卡尔维斯拿下了。”
查尔曼惊了，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闻。
如此说来的话，当代理人战争进展到下一轮之时，他需要直面圣父这种级别的对手？
此刻的查尔曼仍有许多不解之处，开口提问道：
“圣父提前知道代理人战争将至，所以才能够提前开始布局？祂是从哪里知道这一消息的？”
“你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不是吗？代理人战争这档事，即便是莎柏琳娜和我都不知道，圣父从哪得到的消息？不就是混沌主动告知给祂的吗？”
混沌主动告知的？
为何？
查尔曼此刻的脑子可谓是一团乱，整顿思绪过后，他想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答案。
“混沌想要令圣父成为最终的胜者？”
“还算是聪明，如若不出意外的话，这场代理人战争的胜者其实早早就定了下来。”
说罢，次元商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只不过嘛，现在就不一定了。变数出现了，圣父急了，所以才会匆匆找到我，建立交易。”
祂很是畅快的笑出了声，接着说道：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混沌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即便是融合混沌权能的圣父，也不可能敌得过莎柏琳娜，从始至终祂都在赌那个可能性，赌那万分之一的变数。
只要万千世界中有一份混沌存活，那祂便依旧还是那个第九天灾。
莎柏琳娜恐怕至今都没有想透这一层，依旧沉浸在混沌给祂建立的虚幻优势之中。
如若再没有任何动作，再过不久以后，莎柏琳娜的一切谋划都将成为镜中水月，化作一片虚无。”
我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查尔曼很想堵住耳朵，控制自己不听这种级别的秘闻。
但内心的好奇心却按奈不住，想要听次元商人继续说下去。
“好了，我说得好像有点多了，超出了交易内容，你要是没有交易的话，那就去准备下一轮的决斗吧。”
查尔曼点头，其实他早已想要离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查尔曼离去以后，次元商人的目光看向了天启帝国方向。
“看样子身为混沌的另一面，你并不打算接受这个结局，所以才会提出与我进行交易啊。”
在圣父有能力主动与祂进行联系的瞬间，次元商人就已经明白了圣父的身份。
分发给各个客户的名片，都具备唯一性，表面上一模一样，实际上蕴藏在上方的气息却是截然不同的。
每一个名片持有者，次元商人都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模样。
圣父的面孔是陌生的，而祂手中所持有的名片则是次元商人所熟知的“混沌”名片。
这家伙的身份根本不难猜出。
而圣父似乎也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想法，面对次元商人的目光，表现得尤为坦然。
能够被钦定成为混沌权能的吸收者，祂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呢？
次元商人靠在沙发之上，惬意的闭上眼睛，这场战争已经正式进入尾声，即便是祂也不禁感到好奇，最终的胜者将会是谁。
“嗯？”
突然之间，祂感觉哪里好像不对劲。
祂的权能发动了，有人正在召唤祂，欲要进行交易。
是世界之外的？
不，祂清楚的感知到，召唤者是来自魔灵大陆，而且距离祂现在所在并不算远。
最为离谱的是，召唤的地点前不久祂才去过一次。
天启帝国？
不，准确来说是天启帝国境内的地隐之森。
这小小的魔灵大陆，还有高手？是卡尔维斯？
以次元商人的阅历与情报网，初开始之时或许还不知道卡尔维斯外乡人的身份，但是眼下祂都在高塔王国住了不知道多久了，还能够不知道卡尔维斯已经被异界的灵魂取而代之了吗？
拾枝者，轮回者，这是这些异界人的名字，他们与天灾一样，同样效力与母树手下。
不同的是，天灾负责毁灭，而拾枝者则是负责为已经破灭的世界创造另一种可能性。
可以说，两者的定位是截然不同的。
魔灵大陆曾经与祂相熟的彼得，也是一位拾枝者。
祂对可能产生变数的这个拾枝者的召唤很是意外，同时也很好奇，这个家伙到底是谁，曾经是否与祂进行过交易。
毕竟身上同时拥有龙母，魔女气息的拾枝者属于极少数，祂没道理会不知道对方是谁，而且，以祂这些年广撒网的做法，恐怕这个拾枝者真的与祂进行过交易。
闲暇无事的次元商人，选择同意了这一次的交易。
“成功了吗？”
叶穹与阿波尼亚斯都在现实之中看到过次元商人的召唤法阵绘制过程。
这个阵法并不难复刻，以他们两人的能力，花了约莫两个小时便在教会中绘制了出来。
“阁下，这可是天灾级别的存在，咱们真的要进行召唤吗？”
虽然召唤阵法已经启动，但阿波尼亚斯仍然有些犹豫，毕竟在她看来，天灾可是不可敌的。
叶穹虽然喜欢浪，但也不至于浪到把天灾召唤出来，将自己弄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隐隐察觉到了一件事情，恐怕混沌要跟起源魔女一样，把他当成工具人。
从目前已知的情报来看，圣父恐怕与混沌达成了深层次的交易，此次比赛的后期，祂会亲自降临，把混沌权能拿到手，作为交易，祂需要回馈混沌一些什么东西。
按理来说，裁判与主办方都是圣父的人，圣父其实并不需要担心乔治输赢的问题。
但其实不然，圣父对于这一场决斗表现出了空前绝后的重视，明明都已经与混沌建交了，为何还会担心最终的胜者不是自己呢？
答案很简单，祂害怕混沌有一个更加心动的合作对象。
上一次叶穹经历了什么？
被星界选中，被起源魔女选中，成为创世星神的对手。
为何祂们会选择叶穹作为工具人。
答案很简单，他是拾枝者，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要回归现实世界的，待一切事了过后，权能还不是会归还到混沌手中。
与其选择一个狼子野心的合作对象，不如选择一个注定会回归现实世界的拾枝者来的稳妥。
这是当初星界的想法，所以他召唤出来的第一个星兽是可以进化成为创世之龙的蚺蚺。
眼下发生的事情，和当初的经历何其相似。
这一次，叶穹有了戒心，说什么也不要再当工具人了。
待回归以后，他除却收获卡牌与技能以外，什么都得不到。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要是混沌真把他当成工具人，那他必然会选择自杀回城，重新进行攻略，下一次轮回之时，他会变得无比低调，蛰伏个五百年，等待事件的降临。
此次召唤次元商人出来，为的就是确认他心中的猜想是否正确，还有确认次元商人是否就是幕后指点查尔曼之人。
地上铭刻的红色法阵顺利启动，此刻即便是身为命运女神的阿波尼亚斯，也是不免有些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