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给几位一同参加培训的同学写信以外,唐植桐还给吴海洋写了一封。
距离给吴海洋出“馊主意”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了。
唐植桐自然不能正面相问,只能旁敲侧击,写到自家前两天用去年存的陈黄豆做了一次豆腐,由于自己心急,豆腐做的并不成功云云。
即便有人查,也不会查出什么马脚,去年的时候城内、城外的大集还都有呢。
这信如果放在吴海洋眼里,自然能看出不同的意味,比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正是唐植桐想表达的,各种比例慢慢试,虽然人的亲妈只有一个,但成功的亲妈有很多。
写完信,唐植桐从抽屉里拿出信封、邮票,开始逐封写明收信人的地址、邮编。
在推广培训的时候,每位学员都发了一份邮编手册。
放其他人手里可能用处更大一些,但在唐植桐这边,就单纯的查个邮编用。
写完地址,开始贴邮票。
眼下通信并不方便,大多时候都是靠写信,不少有通信需求的普通上班族多多少少都会在家备下一些信封、邮票。
一来这些东西并不贵,二来邮局并非全天上班。
写封信再去邮局买信封、邮票的话,运气不好需要排队,写好还会抽查、称重,费时的很。
若自己都有就没这些事情了,上班路上直接投到邮筒里就好,每个片区的投递员一天至少开两次邮筒取信,邮递速度并不比去邮局慢。
只要邮票面额贴的正确,不要把外埠贴成四分钱的,邮局分拣信件盖戳的时候,并不会特意去逐件称重,99.9%的信件都是直接过,除非在信封里面塞了一本书,却只贴了普通信件的邮资,那得退回。
唐植桐有写信的需求,小王同学也有,所以二人平时都会备下一些邮票、信封。
信封是一样的,但邮票却是花里胡哨的,图案多种多样。
眼下每年发行的邮票至少有二十套,什么纪念邮票、特殊邮票,平均每个月两套,跟唐植桐小时候见过的大相径庭。
唐植桐小时候常见的邮票就那么几种,8分的万里长城、BJ民居,20分的上海民居,50分的四川民居。
年纪再大点的,可能还会对8分的红太阳及北京饭店邮票记忆犹新。
九十年代,由于部分家庭老邮票囤的太多,加上邮资上涨,会贴好几张8分的,凑足邮资。
由于当时正是集邮大热的年代,纪念邮票、特殊邮票,普通人难得一见,每次发行要么早就被预定,要么会有人一大早去邮局排队买。
但眼下情况恰恰相反。
唐植桐做了大半年投递员,感觉老百姓对邮票并不感冒,甭管什么纪念邮票还是特殊邮票,只要是邮局肯卖,只要是面额正好,直接往信封上贴,压根不考虑集邮,自然也不会考虑以后升值的事情。
站在穿越者的上帝视角,唐植桐非常理解这种行为。
一来无论是纪念邮票,还是特殊邮票,印刷数量都非常大,不存在缺货一说;二来就是大环境,哪怕拿出鞑子发行的龙票转手,也有可能被戴上“投机”的帽子,自然就不会有人想着收藏,待来年赚大钱。
眼下可能国外有集邮的热潮,但国内起步较晚,得等九十年代才会兴起、炒热,然后等到千禧年,随着网络、电脑、手机等支持即时通讯逐渐普及,集邮迅速迎来没落。
其实这个事吧,并不是说市面上的邮票少了,而是可玩的东西多了。
从一开始的兰花,到后来的什么字画、古玩、文玩、玉石、二次元、虚拟币、区块链,甚至显卡,都是收割韭菜的道具。
唐植桐相信,随着技术的发展,以上这些终将被淘汰,然后出现新一轮的小玩意,完成一茬又一茬的收割。
身为邮电系统的一员,唐植桐肯定要支持邮电事业,像以后的猴票、一片红,到时候必须买上一些。
集邮也好,囤大黑十、苏三元也罢,唐植桐确实是想着赚点小钱钱,但俗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自身穷是件非常可悲的事情,基本上干啥啥不成,如果到时候能顺利出手,如果到时候自己没有被资本同化,如果到时候有足够的能力,唐植桐想试试“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