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铁憨憨双眼骤睁,瞳仁紧锁唐蔓蔓。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面容尽是诧异,“青筠姐姐,这,这……”
一声尖叫在红烛车厢中爆发,惊扰周旁数匹马,马上的骑士疑惑回首,唯恐此豪华坐骑中发生惨剧,或是其它无法言喻的恐怖。
幽谷之境,翠林之中,灵医古院傲然矗立。
墨墨驱策玄豹,穿行于迷雾间,恰遇宁雨彤扶护老宗师自灵峰而下,身后跟随两名昔日受恩宁公之人,抱拥其遗物箱,缓缓前行。
宁宗师修行近三秩,其所有私藏却仅得双箱。
墨墨跃下坐骑,趋步向前。雨彤惊喜交加,欲唤师尊,忽忆二人盟誓,强抑呼之欲出之情愫,遂改口:“墨公子,缘何至此?”
墨微笑道:“耳闻宗师今日解甲,特来瞻仰。”言罢,自一名医师手中接过木箱。
雨彤眼中泛滥感激之光,“感戴公子!”
墨墨轻瞥,神色微凛,“女子泪,吾心之憾。”
雨彤强收泪意,在墨引领之下,挽扶祖师登车而去,墨默然驾车,向古城巷驶去。雨彤偕祖居后座,宁宗师微颦,审视此景,觉孙女面上红润羞赧,又投目于驾车墨墨。
老者历经岁月洗炼,观人入微,隐约感知孙女与少年非比寻常情愫。青年相貌非凡,老者心中稍有印象,昔时夏府千金青竹至院寻医,少年同行,乃夏氏地业马前卒。
少年年龄轻轻,能驾驭此佳车,必富二代,抑或侍卫。老者阅人无数,容貌之美,不过过眼云烟,实则才干为重。
孙女乃其掌上珠,择婿标准定当极高,以期其恒远幸福。此准则,并非待孙女面痕愈合后始设定,而是从降世时便铭刻心中。
“嗟呼。”
宁宗师视线离开墨,低首叹曰。
“爷,何事?”雨彤急切问询。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