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位?
咱们来晚了?
官员陆续到来,却没人敢上前去确认,直到枢密使汪伯彦出现。
他看背影就像宋江,便快步走到最前方。
“宋太尉,真是你?”
“汪相。”
“前几日才提及战事,宋太尉竟回得这么快,今日这么早就来等,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宋某出战不利,如今归朝请罪,自当积极。”
宋江与汪伯彦寒暄之时,黄潜善等高官也陆续赶到,也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
你既然有自知之明,等会朝上我不会客气,早就看梁山派不爽了。
稍后宫门打开,朝臣按官职大小依次入朝,黄潜善虽然比宋江后到,但他宰相身份当先走。
黄潜善经过宋江身边,故意玩味看了一眼。
好像在说:朝会来再早也没用,还是得跟在老夫的后面。
群臣入朝站定,赵构坐殿升班。
君臣见礼刚结束,赵构便看向宋江,问道:“宋卿何时回的应天?朕怎么完全不知道?”
“禀陛下,臣昨天黄昏才归,故未敢入宫惊扰。”
“潞州之败,怀、卫两州失守,卿可有话讲?”
“臣有负君恩,特来请罪!”
宋江回应同时,立刻伏地叩首不起,撅起独特的翘臀。
赵构当即挥手:“战败总有缘由,卿先起来答话。”
“谢陛下,臣惶恐。”宋江起身拱手再拜。
黄潜善见宋江居然只请罪,就连为自己申辩都懒得申辩,便给御史中丞范宗尹眼神示意。
范宗尹会意出班,谏言奏曰:“我观宋太尉兵败失落,似乎已没了往日斗志,陛下应为御营中军另择良帅。”
“宋卿,你怎么看?”
“回陛下,臣仍心存斗志,愿意戴罪立功”
“嗯”
看到赵构微微颔首,范宗尹当即看向宋江,劝道:“太尉为国奋战多年,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了,何必要为难自己?太尉没发现时代变了?你的战法也不管用了”
“怎么?范中丞懂战法?”
“我不懂”
“不懂,就住嘴!”
宋江突然霸气回应,不但让范宗尹一脸错愕,就连上方的赵构也感到惊讶,心说这小黑子也会发脾气?
宰相黄潜善见范宗尹吃瘪,急忙站出来提醒帮腔:“宋太尉,别忘了这是朝堂,天子面前不得无礼!”
“鄙人就事论事,并没有咆哮朝堂,陛下曾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他都没质疑我用兵,范中丞不懂兵,为何在此乱语?谁才是无礼哪个?”
宋江之前想融入朝堂,所以表现得一直恭顺乖巧,现在知道融不进去,又涉及到自身利益,只能一反常态变强硬。
黄潜善感到一丝压力,随即冷声对曰:“范中丞职责所在,本有监督弹劾之权,你敢不让他发声?”
“没有不让啊,但不能乱发声。”
“我哪里乱了?你被武松击败不是事实?此人以前就是个都头,似乎从未独立带兵?另外怀州、卫州全部失守,不也是你布防的原因?”
“呵呵呵”
宋江环顾众人标志性一笑,最后又看向范宗尹,言曰:“敢问范中丞,这些情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时?”
范宗尹不疑有他,当即应道:“五天之前,怎么了?”
“呵”
“宋公明,朝廷重地,严肃点!”
听到黄潜善呵斥,宋江转身向赵构行礼,郑重说道:“陛下,五天前即六月初四,臣刚在风月关与金军汇合,而卫州丢于六月初五,怀州丢于六月初六,试问范中丞如何未卜先知?记得他是从河东逃出,现在如此为敌人张目,其心叵测,建议详查!”
“诽谤,他诽谤我呀!”
范宗尹激动得跳起来。
就在这时,汪伯彦出来打圆场,语重心长说道:“宋太尉,这些消息近来在京中流传,不能说范中丞为敌人张目,只能说他没仔细甄别就上奏,把流言当成确切消息”
“对对对,流言不归我.”
范宗尹本想把责任推出去,但这样会得罪殿帅府的将军们,连忙转移话题:“你六月初四在风月关又如何?被武松击败可是在此之前,你对此又有何解释?”
“我承认败了,但不是败给武松。”
“其他也不行,河东将领基本来自梁山,原都是你麾下之将”
“如果是杨长呢?”
当宋江说出这个名字,殿内群臣顿时窃窃私语。
汪伯彦赶紧提醒他,沉声道:“宋太尉休要打趣,金国使者说得言之凿凿,杨长已被巫术诅咒,短时间不会再醒来,陛下让你发兵也是为此!”
“事实胜于雄辩,杨长不但出现在战场,他还在我们进兵期间,亲自或派人去了上京,杀了金国皇帝吴乞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