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没马上做决定,是自己与赵福金可以单追,但李良辅要是分散逃走,想要彻底消灭那几千人,需耗费的时间无法估量。
追击有不确定性,天气就马上要入冬,不能浪费时间躲猫猫。
有鉴于此。
杨长即权衡利弊,暂时放弃了李良辅这只兔子,但也考虑到他随时会出地斤泽,所以还得留下后手。
他留董平等人原地待命,然后与赵福金返回浊轮寨,准备下一阶段的进攻。
丰州、浊轮寨两场战争,晋军又俘虏了七八千西夏兵。
这些人需要妥善安置,还要防范李良辅杀回来,杨长便留下杨雄与石秀,以及他们本部的两千人。
虽然杨长不认为会败,但习惯性为晋军保障后路畅通,是他多年用兵的习惯。
剩下其余的万余晋军,以及追击李良辅的几支部队部队,则合并一起南下攻打银州。
在两部兵马汇合,杨长亲率领大军行了大半,然后又与赵福金离队侦察,保证军队悄无声息抵达银州。
当时西夏国内军力不完整,有大半兵力都在关中未回。
国内之前边境各镇变成内陆,之前的军事压力瞬间解除,而原有的驻军也大量调离,各州以及各军司只剩少量守备。
两万晋军兵临城下时,银州守军本来就措手不及,再加上城门被杨长打开,几千人完全来不及守城,不到两个时辰就陷落。
当然,晋军从正面杀入,来不及堵住四门,自然有漏网之鱼。
不过杨长目的是夺城,为攻打西夏都城兴庆府做补给点,并没对追兵赶尽杀绝。
西夏的人口和城池,原本主要集中在南部地区,横向一路城池连着城池,而银州就是最东边那座。
杨长不可能每座都赶尽杀绝,所以干脆不管逃兵去通风报信,更不怕后面的城池有防备。
金军都拦不住自己,西夏军更不可能拦住。
晋军在银州休整半日,杨长留杨林及两个营善后,即马不停蹄开赴西边的石州。
这个石州与河东石州同名,但西夏石州只是一个城池名,为祥祐军司的治所驻地,该军司为李元昊建国时建,是西夏十二监军司之一。
而在西夏入侵关中之前,祥祐军司所存在的意义,就是防备宋朝鄜、延二州,以及来自河东的威胁。
此时鄜、延二州已落入西夏之手,祥祐军司就剩下少量维持秩序的守军。
所以,即便有银州败兵报信,石州依旧拿不出像样军队。
守将在组织防守同时,立刻向更西边的夏州通报,以及更西的嘉宁军司求援。
银州距离石州仅一日路程,杨长这支军队皆是轻装上阵,不到一日就兵力石州城下。
当时凑巧刚入夜,又是杨长优势时段。
轻功潜入,强夺城门,大军入城,接管城池.
同样的流程再来一遍,打得石州的守军找不到北,而晋军在石州休整一夜,第二天上午再次启程,目标直指西边的夏州。
十一月上旬,西夏南部诸州的告急情报,经过快马陆续送入兴庆府。
坐镇都城的皇帝李乾顺,是西夏历代有为之君。
他三岁即位,十六岁处理掉专权的生母,完全掌控西夏政权即励精图治,并以灵活的外交政策,先联辽侵宋,再联金灭辽、联金灭宋,从而夺得大片领土。
最近派李良辅入侵河东,也是他的灵活对外策略,却没想到反噬如此猛烈,杨长竟亲率大军反打到西夏境内。
当各州战报陆续送到,李乾顺就像高位套牢的股民,每个战报都是一支飘绿的股票,看得他头皮发麻。
西夏朝廷的重臣,闻讯都赶到皇宫求见。
为首者名为嵬名安惠,他出身党项羌族也是皇族,官居太师、知枢密院事,李乾顺尊其为尚父。
看到嵬名安惠出现,李乾顺降阶将其迎住,一脸担忧问道:“尚父,杨长来势汹汹,各州皆抵挡不住,如之奈何?”
“为今之计,只能让晋王(李察哥,李乾顺庶弟)带兵抵挡,并召回关中之兵回援前后夹击,或许能阻挡杨长兵锋。”
“各州触之即溃,我当心挡不住啊.”
“那就遣使之云中求援,让金军出兵攻打雁门等地,我们入侵小小丰州他都赶来,若河东何方被金军猛攻,杨长岂有不回军救援之理?”
嵬名安惠的话音刚落,他不待李乾顺做出回应,又捋着胡须补说充道:“此时已经入冬,杨长远道而来,其战力必不可久持,估计很快就会力竭了。”
“哎,真没想到。”
李乾顺摇头感叹,“这厮放着大好河北不打,偏这么在意丰州等地,这次西夏可亏大了,有劳尚父以枢密院传令,按刚才的安排下令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