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
撒离喝终于听明白了,当即喃喃回问:“孙安虚晃一枪,若是不留兵驻守,那么他的虚张声势自解,若是分别在新乐,则真定的守军就变少了?”
“此其一也,其二更妙,若孙安引兵来安喜,距离真定是不是更远了?他麾下兵马以步卒为主,届时必让他有来无回!”
“这太理想化了吧?孙安毕竟是太行北路元帅,断不会如此鲁莽”
乌延胡里改看到撒离喝摇头,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意味深长说道:“咱们不如也来个虚张声势,刺激孙安引军来安喜?”
“刺激?如何刺激?”
撒离喝盘腿坐定,从他表情就看出来了兴致。
乌延胡里改继续说道:“新乐遭遇兵祸,都统按道理就应该派遣救兵,不派或者多派兵,则说明已识破他的虚张声势,末将建议派出少量兵马,最好还能诈败而回”
“主动示弱?可咱们兵多啊。”
“咱们害怕杨长,示弱岂不很正常?兵多也得逃啊”
“妙啊,我们曾经逃过一次,再逃也合情合理。”
撒离喝听得频频点头,说完就一刷站了身来,拍着乌延胡里改的肩膀,一脸严肃说道:“你小子学精了,不过这既是的提议,那就由你亲自出马,把孙安引到安喜来!”
“是,末将这就去整军!”
“去罢!”
见乌延胡里改应得干脆,撒离喝心说你都这样笃定,我们这次定能一雪前耻。
杨长啊杨长。
没事你跑去西夏作甚?哪有你这样打仗的?一个战场都没结束,就跑去干另一件大事。
要是真定丢了,你活该知道吗?该啊
乌延胡里改接下将令,当即点了本部五千人兵马,急匆匆直奔新乐县而去。
出城之后,他令大军缓速前行。
此去毕竟是佯攻诱敌,自然要保存体力退走,最好等晋军拿下城池,等他们战后精疲力尽,自己再去城下搦战露脸。
其实不用乌延胡里改算计,撒离喝自从上次被杨长吓走,之后在中山府的军事布局,也类似宋朝强干弱枝,即将主力集中在治所安喜县,其余地方则留少量驻军望风。
所以新乐县只有两千土兵,守将是从当地选的大族子弟,这些子弟依靠金人能欺负老百姓,是没胆和正规军队硬碰硬的。
撒离喝都像狗一样被撵走,这些人也不会为金国死守。
孙安率大军逼近新乐,新乐守将贾国忠闻讯很纠结。
晋军在真定实行军管,对地方大族还不如金人舍得放权,直接投降或许不会有性命危险,但家族的特权很可能被剥夺,再加上真定守军不及金军数量多,此时投降很可能后面还得想。
经过反复斟酌思量,贾国忠美其名曰借口去求援,却带着核心部曲与财物,在晋军抵达前偷偷逃了。
剩下几百土兵,面对两万晋军,他们仓促做了几下抵抗,就主动打开城门,孙安遂率部入城休整。
杨长、仇琼英跟在军中,但为了出其不意没有露脸,全程看着孙安自由发挥。
可是入城不久,孙安缺遣刘唐来府衙请示,说是探得安喜有军赶来。
杨长不置可否,反问刘唐:“孙元帅什么意见?”
“元帅建议按兵不动,要是金军倾巢而出,就利用新乐将其打败,若撒离喝绕开新乐去打真定,则尾随其后而击之。”
“他不是很明白吗?那还派你来问什么?”
“就担心敌军兵少,故意来新乐做试探虚实,元帅不知是重拳出击,还是示弱诱敌增兵”
刘唐话音刚落,杨长当即大笑道:“哈哈,你不说我要玩死撒离喝吗?就应该打着我的旗号,狠狠地击败来犯之敌。”
“那您不就暴露了?”
“不会的,这就是所谓虚虚实实,回去告诉孙安,他懂。”
“是!”
看着刘唐大步而去,仇琼英即凑上前追问:“大王,这次您真不插手?万一孙安处理不好”
“怎么?娘子还不相信他?”
杨长扭头着表情意味深长,跟着提醒:“他曾是田虎麾下大帅,你必我更清楚他本领,归顺后又长期在外独立领兵,其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孙安用兵是没问题,但大王用兵毕竟更厉害,妾身想着要是你指挥,将士们伤亡能少些”
“这天下这么大,我一个人也管不过来,不给把什么都揽在手里,要给兄弟们锻炼的机会,此时有我帮着掠阵,他更能放心大胆去做,咱俩没事就早点休息,你不是学了大姐的新招式吗?今夜让我开开眼界。”
“那好哇,走!”
仇琼英说罢就来挽手。
次日上午,仇琼英昨夜力竭才睡,醒来时已经接近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