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为了迷惑杨长劫营,布置了五个大帐用来迷惑,可他没迷惑到涿州的杨长,反而让郭药师陷入迷惑。
看到主将面带苦闷,部将甄五臣小心提醒道:
“将军,这兀术没安好心呐,说得好听是掎角之势,要是杨长卷兵杀来,他定然直接就跑了,留下我们独自挨打.”
“他不是说去请救兵吗?几位元帅回上京半年,算算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郭药师自顾自说着,甄五臣又继续补充:“他们回来又怎么样?粘罕、挞懒、兀室,哪一个不是杨长手下败将?就连皇帝吴乞买都丢了脑袋,末将以为这燕京很难守住。”
“陛下乃是病故,坊间的流言不可靠,很可能是晋军扰乱军心”
“将军。”
甄五臣一脸郑重,声音也变得高亢,“您现在怎么了?以前都能看明白,现在金人江河日下,您反而看不明白么?”
“你什么意思?”
郭药师一脸玩味。
甄五臣不卑不亢,正色对曰:“末将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将军燕京很危险,杨长一个月荡平西夏,试问荡平河北又需多久?兀术此时驻军城外,我看就没打算守住,他是拉咱们垫背”
“我懂你的意思,唉.”
郭药师叹了口气,喃喃说道:“我们先叛辽再叛宋,要是现在再叛金,岂不成了三姓家奴?即便投降杨长,他也不敢用啊”
“末将也没说要降杨长,您可以身体伤病为由,申请回朝廷任闲职,杨长应该不会打到上京去,金国大后方条件恶劣,汉人一般是没有兴趣的,当然,燕京的利益肯定没了,但听说晋军善待百姓,估计投了杨长也一样。”
“回朝廷任闲职?现在的小皇帝合剌(完颜亶)?我与他都没见过面,奏疏能送到他手里?”
“小皇帝那有实权?”
甄五臣冷冷一笑,继续补充说道:“现在金国的大事,是粘罕、斡本、讹里朵三人说了算,您与这三人关系都还可以,随便找个人诉诉苦,估计这事儿就成了,何况主动交出兵权,不是他们期望的吗?”
“要粘罕在时提及,或许这事还能成,现在明显是怯战,我怕真到了上京,反而不被相容,如果没了兵权,不是任人欺凌?”
郭药师边说边摇头。
甄五臣听完愤愤不平:“怯战怎么了?难道必须送死?兀术要是不怯战,他早该死在河间,怎么会逃回燕京?将军要是不放心,不如倒向杨长算了,记得当年童贯来河北,此人不也陪同跟随?你们还有些交情呢”
“童贯?当年?”
郭药师思绪被拉回几年以前,他还记得杨长与一个胖和尚,在校场上演武打得飞沙走石,最后把演武擂台都打烂了。
厉害,他是真厉害。
谁能想到一个小小观察使,数年时间就超越上司童贯,不但实封了太宗同样王爵,还打败金军灭了西夏。
或许投降他,才是明智之举,之后应该不会再叛,我这年龄也叛不动了.
“杨长确实很强,而且又这么年轻,天下已无人能敌,金国也不行了,让我考虑考虑”
“这就对了嘛,不过杨长出身梁山,身上恐怕还有匪气,将军记得纳投名状,否则过去不被重视。”
“我都这样了,还要什么重视?活下去就不错了,真要纳投名状?”
“真要,信我!”
三月初六,郭药师遣子郭安国,乔装改扮秘出燕京。
三月十二,郭药师以金兵驻在城外遭罪为由,口头通知兀术自愿让出城池,并亲率常胜军来到高粱河畔换防。
兀术哪里肯干?
两人在营地前谦让,甄五臣率常胜军入营强换,这好意让营中金将不知所措。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金军在外围警戒哨探,全被杨长在远程射杀,孙安率步骑两万悄然接近。
硝烟一起,常胜军响应。
金军被内外夹攻,顷刻间就陷入混乱。
兀术仓惶见不知方向,被亲卫大将仆散浑坦护送杀出重围,却不小心撞倒杨长跟前。
金甲白马与凤翅镏金镋,仆散浑坦吓得魂飞魄散,当即催促兀术转身,“监军,快走啊,这是杨长!”
“郭药师反叛,四面皆是追兵,我走不了。”
兀术擎住金雀斧不跑反进,催马疾奔直往杨长而去,口里喊道:“即便要死,也要死在他手里!”
“监军!”
仆散浑坦闻言同悲,也拍马跟上要赴死。
杨长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笑呵呵对仇琼英说道:“娘子,今天这两人怎么分?你要兀术还是后面那将?”
“我全都要!”
仇琼英把拳一握,骤马挺戟呼啸而出。
杨长听得愣了愣,笑呵呵拍马跟上,并提醒说道:“娘子豪气,我为你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