秭归城楼上,看着江面上的战舰,吴班回顾左右。
“咱们城中的粮食,还能坚持多久?”
一旁军需官闻言,立刻回道:“回将军,只够十天。”
“怎么这么少?”
吴班闻言大惊,“你小子该不会连粮草都敢贪墨吧?”
军需官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要不是他知道吴班是个喜欢开玩笑的性子,恐怕都要以为对方是想找借口除掉他了。
“将军莫要说笑。”
军需官解释道:“益州来的运粮船队,如今正在巫县,本该在前几日就送达。”
“但昨日巫县不是来信,说发现荆州兵奇袭,更试图夺城吗?”
“再加上江上如今又被荆州水军控制,咱们的水军,根本打不出去,所以……”
军需官没有再说,看吴班那紧锁的眉毛,他怕再说下去,就真被除掉了。
没办法,谁让军需官这个位置,注定如履薄冰呢?
吴班看了看城外的战船,也只得无奈摇头。
益州水军和荆州水军的差距,太大了!
前两日他也不是没有尝试派战船反攻,然而无一例外,还没进入射程,就被荆州水军打得找不到北了。
运气好的还能把船开回来,运气差点,人能活着游回来就不错了。
“人比人气死人,这荆州水军也太强了吧?”
吴班忍不住感叹,可惜周围无人敢应,想了想,吴班又道:“既然走不了水路,那就派人去催,走山林小路。”
“我不管是人背还是马驮,总之我的兵,不能饿肚子!”
“不然等粮食没有还怎么守?总不可能去抢夺百姓的粮食吧?这秭归本就不是益州之地,平日百姓思念刘备之好,经常不服管教。”
“若再抢粮,那咱们怕是也不用守了,直接投降算了。”
发着牢骚,吴班又一次命人去巫县催粮。
“去吧,那李严不是秭归县令吗?”
“难不成,他还能看着本将的人饿肚子不成,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挥了挥手,吴班便准备离开。
这段时间他格外难受。
一是许久未曾经历战事,突然而来的压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二是荆州水军的强横,让他心中没底,缺粮只是个导火索,不如敌人,才是他最大的忧愁;
三是秭归的百姓,他现在看到城里这些百姓,看着谁都像奸细,这些人一听说荆州水军来了,一个个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