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重新坐直身体,四处环顾了一下,周围除了快速一闪而过的白茫茫景色以外什么也没有。
陈一凡又弯腰看了看车厢里的几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而且好像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难道真是自己幻听了。
“你还能,在活七年......”
“......”
脑子里确实有个声音在响,而且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声音听起来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让陈一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陈一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背上的寒月拔出来放到眼前,透过幽蓝色的刀身可以看见自己的左眼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弯曲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笑一般。
“真的,假的?”
陈一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眼,确实是在笑,并不是在自己看错了。
“小子,你,得死。”
“你,那位?”
陈一凡礼貌性的回了一句话,想要问问自己这个诡异的左眼到底在说些什么,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左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那种样子。
“莫名其妙?”
陈一凡有点搞不懂了,西西里先生告诉过自己不能相信这只眼睛说的话,但是现在这只眼睛又告诉自己只能在活七年,自己又该相信谁比较好呢?
“七年啊!”
重新躺好,陈一凡将双手枕在头下,望着一片云也没有的天空陷入了自我思考,如果,如果自己真的只能在活七年的话,那么也就是大约能活到十六的时候。
结果,又是英年早逝啊。
虽然也算不上什么有太大贡献的人,但果然还是不想就这么被宣判死刑,明明自己都已经尽量苟着了,结果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死因不明。
十六的话......太可惜了,至少得再加两年嘛,到时候十八说不定自己就回家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回去的比较好,到时候随便找个人邮寄一份死亡证明回去,也算是一个交代了。
算了,至少得先在死前把路给她铺平,不然的话真就一点信用都不遵守了,至于这个眼睛说的话,自己就全当忘记了,不然,会害怕的。
好了,睡觉。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啊,有什么心事吗?”
“只是被风吹的而已。”
在晚上八点找到了一处村庄,陈一凡刚从车顶跳下来就碰见了索雷斯,这家伙的观察力还是一如往常的灵敏,陈一凡为了隐藏自己的不安还专门在车顶吹了这么久的冷风,结果还是一眼就被看出来了。
在村庄里找了一家旅馆,几人将马车交给车夫后也走了进去,在柜台办理好手续后依然是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
现在陈一凡也没心思在跟索雷斯说什么了,那个问题估计要影响自己好几个月的生活,真是麻烦啊。
“一凡,你感冒了吗?”
“没。”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真没事。”
“有什么事的话跟我说就可以了。”
“谢谢,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索雷斯也看得出来陈一凡此刻心情低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爆发出来,识相的没有再继续跟陈一凡搭话。
果然啊,不管在怎么想要忘记,也根本不可能忘的掉啊,自己可不是那种乐观开朗类型的,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很影响自己的判断。
今天的陈一凡连一点泡澡的想法都没有,直直的倒在了床上,连身上的寒月也懒得卸下来,抱着被子想要让自己快点睡过去,好忘记这种毫无根据的发言。
怎么可能忘的掉啊,越是想要忘记,反而越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说到底,自己也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罢了,听了这种事自然会受到影响。
在这个昏暗的房间内,陈一凡又想起了那天初到南方城镇晚上的事,自己现在所带着的感情,跟那天晚上好像,可惜这次没有人再来安慰自己就是了。
说起来,这些事情就是走马灯之类的吧,果然自己也已经认定了自己会死的结局,这样的自己还真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