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不选择杀了她的话,死的就会是一凡。
阿宁努力的在絮乱的脑海中寻找展开邪眼的方法,在经过短暂的停滞过后,一条缝隙在柯丝脑袋上方出现。
随着阿宁强撑着意识将缝隙打开,黑色的邪眼彻底张开,一柄金色的剑刃也随之缓缓落下。
“对,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阿宁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现实却必须要让阿宁做出选择。
阿宁停止了对金辉的控制,只负责展开邪眼,这样的话金辉毫无疑问会从邪眼中落下。以金辉的锋利程度光是这个距离的自由落体就能轻松的刺穿柯丝的脑袋。
阿宁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那血腥的一幕。
“这把剑是金辉吧?怎么可能在你这?”
并没有出现某人脑袋被刺穿的声音,相反柯丝那冰冷的声音却灌入阿宁耳中,不同于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此时的柯丝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
“阿宁,你已经很努力了,先休息吧。”
陈一凡将阿宁的灵魂安抚了下去,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你在跟谁说话?”
“自言自语罢了。”
每说出一个音符都让陈一凡的口腔感到剧烈的疼痛,仅仅只是说个话就足以让陈一凡满头大汗了。
“无所谓,艾达在哪?你杀了她?”
“你跟她什么关系?”
陈一凡并不打算直接一下子全盘托出,万一柯丝是师傅的仇人就完了,自己说不定会被直接弄死。
“回答我的问题,我没给你提问的权力。”
“......”
“她是我师傅。”
“人在哪?”
“已经死了。”
“果然是这样啊!”
柯丝有些失落的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陈一凡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疲惫的神情。
这不仅让陈一凡开始猜测柯丝和自己师傅是什么关系,从目前的表现来看的话有点像好友的感觉。
而且经过柯丝这么一说,陈一凡也发现她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年纪轻轻却实力远超同龄人,而且性格都有问题。
“上次一别不过九年,没想到再见面时只剩下一把剑了吗?真是讽刺啊,组织的第一天才。”
“你走吧,对昔日好友的徒弟下此等狠手,想必以后在地狱相见会被她嫉恨吧。”
柯丝熟练的使用金辉将陈一凡的束缚给斩断,接着把剑扔向陈一凡后便疲惫的坐回了椅子上。
“你......确定放我走?”
“走吧,既然是艾达的徒弟,算你运气好。”
陈一凡有些无法理解柯丝的行为,把自己折磨的几乎不成人样,却忽然被一把剑给感化了?
明明之前那么的想要邪眼,却只是因为一个已经逝去的人便停手了。早知道师父这么厉害的话就早点拿出金辉了。
陈一凡也不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柯丝的行为,因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打不过。
陈一凡尝试着撑起身子,但是......做不到。
四肢的筋骨都受到了相当严重的损伤,连最基本的活动都做不到,现在的陈一凡跟软体动物几乎没有分别。
之所以还能保持理智全靠邪眼支撑着,每当精神出现崩溃的时候邪眼便会贪婪的吞噬掉这些负面情绪。
这并不是在帮助陈一凡,只是碰巧而已,虽然维持住了陈一凡的思想,但是对大脑的损伤也无可计量。
行为还是正常的,思想也没有问题,可是人却已经疯了。
如果要形容的话就是——即便想死也死不了。
“也对,你现在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吧。”
“唔......”
柯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麻袋,将陈一凡整个人塞进去后便夺门而出。
一路颠簸的陈一凡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只经过简单止血的伤口已经全部崩开,整个麻袋里面已经涂满了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