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郁离突然像疯了一般仰天长啸,可那笑声听起来却像是哭一样,“为什么?两只毫不相干的畜生,为了他们你放弃的还不够多吗?你要护着他们,为什么就没想过要护着我呢?我的爱也需要你保护啊,你怎么为了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我的爱?”
她的控诉让玄墨和银雪感到莫名其妙,月老为了他们放弃什么东西啦?她跟月老分开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从没见过她,更没阻止月老跟她在一起,要不是月老出事,他们查着查着查到她身上,或许现在都不知道世间还有个她呢。
当年月老救他们也是巧合,是他心甘情愿的,并不是他们死皮赖脸勉强来,所以他因此牺牲了什么,伤害了谁,理应都不能怪在他们头上。当然,如果月老真的因为救他们而付出了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代价,他们肯定会非常不安非常难过。
这就好比一位妈妈的儿子在赶去高考时遇到一个流产孕妇,他在救人和赶去考试之间选择了前者,最后也因为没能赶上考试而落榜,这结果虽然遗憾,但这位妈妈也不能把过错都怪在流产孕妇身上,还一门心思要杀了她为儿子报仇不是?孕妇也不想流产,更不想连累了一个考生,可人都救了,时间也耽误了,那孕妇就算再内疚也没办法把机会还给她儿子,就算把她杀掉,难道事情就能重新来一遍,她儿子没法参加高考的郁闷就能抹掉?
银雪和玄墨现在的心情就是那被救的孕妇,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耽误了别人高考,虽然能理解这位妈妈恨他们的心情,但非要他们偿命却是无理的,他们除了无奈也实在生不出别的情绪。对于这份恩情,他们肯定会铭记于心并用一辈子报答,可这也不代表他们就矮人一等,非得任由这位妈妈报仇撒气。
虽然不知道这脑补出来的关系对不对,但他们暂时已经认定,郁离就是那个为了儿子可以蛮不讲理的妈妈。
月老本不欲在玄墨和银雪面前提起旧事,可郁离一而再地控诉,让月老不得不呵斥道:“够了,那些往事不要再提,你也无须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他们!离开天庭是你的决定,谁都没逼你,我多次去寻你,你却一直避而不见,由始至终都是你不愿意回来,到头来怎么就成了他们的错?你口口声声说爱,那他们的出现又是怎么破坏你的爱了?他们是抢了你过往就拥有的东西吗?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你过于执着,自己将自己逼进死胡同而已。错了那么多年,你也是时候清醒了,不要再抵抗,跟我回天庭受罚吧。”
“凭什么!”月老的一番斥责没能让郁离冷静,反而让她的情绪更加崩溃,她激动地大喊一声,指着银雪和玄墨说道,“他们把你的注意力抢走了,把你的爱抢走了,把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机会抢走了!他们无辜吗?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当然可以高高挂起装无辜!你是月老,你有大爱,可为什么要牺牲我的爱来成全他们!”
月老觉得十分头痛,只能无力地表示:“我没有要牺牲你,只是你由始至终都不肯接受两全的办法而已。”
郁离凄然地苦笑一声:“所以说来说去都是我的错。”
月老却摇了摇头:“不,我知道我也有责任,但我会失望并不是因为我们俩意见不同,而是你永远只会沉溺于无法改变的过去。你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沙子已经进眼睛了,你该做的是把沙子弄出来,再给眼睛上药,最后忘记这颗沙子继续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去纠结沙子是从哪里来的,还非得找出沙子风化前的那颗石头打碎报复。”
郁离冷冷地反驳道:“我眼睛莫名地被沙子弄得不舒服,难道我就非得原谅这颗沙子吗?为什么沙子就能肆无忌惮地伤害我,我报复却变成错的呢?我不懂这个逻辑,更不明白你非得让我接受你那些想法的理由,为什么你就不能尝试着理解我?”
月老叹了一口气:“那你怎么不去责怪风?要不是风把沙子吹过来,最后也不会入你眼。你也可以责怪那些把树砍掉的人,要是有树帮你挡下这风沙,沙子也不会吹到你面前。又或许应该怪你自己,如果你不出现在那个地方,沙子就没办法入你眼。这么多东西可以责怪,你却偏偏去怪一颗连自己能去哪里都决定不了的沙子,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想发泄内心的不忿罢了,其他都只是借口。你知道你拿风没办法,拿砍树的人没办法,又舍不得责怪自己,所以才选了最无辜的沙子作为你报复的目标。”
这哑谜似的话让一旁的银雪和玄墨越听越糊涂,完全听不出郁离这么恨他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不过他们猜,他们应该就是那颗迷了郁离眼睛的沙子,虽然连如何入她的眼都不知道,但最后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她,成为她打击报复的对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就太冤啦,明明都是身不由己,非要他们负全责就过分了。玄墨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说道:“月老别跟她废话了,赶紧抓她回天庭受审吧。之前她破坏了那么多姻缘,差点弄出人命色,甚至还想把您害死,这事绝对不能不了了之,一定要让她得到应得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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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点了点头,回答他时语气也不由自主地软和了一些:“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就别操这个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