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能丢下兄弟们!”
“你是不是只顾着自己性命,让我们送死?”
土匪头子怒喝一声:“住口!”
旁边离女子最近的土匪眼神一狠,骂道:“你不仁休怪兄弟们不义,我们要死了,你也休想活命!”
说罢,竟然一刀捅进女子胸口。那女子嘴中淌血,呜咽了一声,便死在他刀下。
土匪头子怒不可遏:“大胆,你竟敢——”
秦扬冷眼旁观着一切:“给我抓活的。”
“遵令!”
身后的骧骑营士兵冲进厅里,一拥而上。秦扬转身走出大厅,只见张起拎着把长刀,刀已染血。他仿佛没有看见秦扬,只是呆呆地望着厅内。
日暮西沉,秦扬望着天边的残阳,和张起擦肩而过。
过了一会,杨成走出大厅,来到秦扬旁边:“现已将厅内匪人全部生擒,请将军发落!”
六名土匪被拖出大厅。每两名骧骑营士兵按住一人的双臂,带到厅门外的台阶下后,对着土匪的后腿一踢,这六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秦扬转过身去,拉住张起,走到土匪面前。
“你看看认错没有?”
张起双手止不住地轻颤,极力控制着情绪:“就是化成灰也认不错……是他们……”
秦扬一把拔出青虹剑,只听土匪头子大叫:“你可是发过誓不杀我的!”
秦扬冷哼一声:“我当然不杀你。”
说罢,将青虹剑递给张起:“你来取药。”
张起丢下手中长刀,颤抖地接过青虹剑,随后走上前。
几名土匪看出来,此时决定他们生死的人是张起,全都叫了起来。
“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求求您饶我一命,今后我愿鞍前马后跟您混!”
“爷您想干什么,尽管吩咐我!”
张起心中悲痛和怒火交织在一起,竟然逼疯他急火攻心,直接干呕起来,随后眼眶通红地走到土匪头子前,脸上青筋暴起,极度扭曲。
他捂着胸口,突然大吼一声,随即手起剑落,直接将土匪头子的脑袋劈成两瓣!
那土匪头子立即毙命,可张起根本不停,双手持剑,狠狠地压了下去——
削铁如泥的青虹剑并未受到太大阻力,顺滑地将土匪头子从胸膛割开,随后躯体生生劈裂开。土匪头子的脑浆伴着心肝场子嘭地崩了出来,张起瞬间成了血人!
而他用力过猛,将土匪头子劈成两截后险些摔倒。就连按住那土匪的骧骑营士兵也略感不适,急忙扔掉手中的半扇尸体。
旁边跪着的土匪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昔日都是他们肆意虐杀行商百姓,可今天看到自己人被如此残忍地收割了性命,哪还有当初里的威风?
“啊!”
张起又吼了一声。此时,他比刚才清醒了不少,缓缓蹲下,看着眼前魂飞魄散的土匪。
“两年前,同谷镇张家的新妇李氏,在镇北四十里被你们劫了,还记得么?”
面前的土匪哪还有心回想,可旁边一个土匪似乎记了起来:“爷,就是他!就是他掳走的李氏,我记得那李氏是个贞烈女子,誓死不从,他就先杀后——”
那被点名的土匪脸色惨白,哭叫道:“爷爷饶我性命!爷爷饶我性命!”
“饶你容易,还我妻子命来!”
张起一剑刺向土匪的双腿之间,狠命一搅。那土匪惨叫一声,疼得昏死过去。他收回剑,正要斩向那土匪四肢,却被人一把拉住——
秦扬攥住张起的手腕:“你不是嗜虐之人,如今大仇得报,不可矫枉过正。再这样下去,就走火入魔了。”
随后,秦扬拿下张起手中的青虹剑,手一挥:“将剩下的拖出去,斩了。”
……
入夜,所有人点着火把,将山寨内清理完毕。清凉山上有条不动泉,众人此番虽然没有伤亡,可身上沾了不少血,便好好清洗一番,又换上山寨里存储的棉衣。
高正本想一把火将山寨烧掉,不过秦扬并没有同意。此地已经离晋西边境不远,而且不易被人发现,他日可以作为一个秘密藏身之所。因此,山寨内的仓库储粮分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