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十二岁的黄毛丫头,没有半分风情可言,唯见纯粹明媚,正如春日阳光。孟渊着实波澜不惊,只是心疼罢了。
姜拴有见孟渊毫不避讳拉住孙女的手,就知道人家心思没改,不由得老泪纵横,他年岁无多,不放心的唯有这孙女。
如今看来,孙女已然有着落了。
年前逃难,姜拴有得这少年襄助,才保得性命,后又见少年安葬仗义出言的老者,他就知道少年是个良善之辈,值得托付。
是故才有传骟匠手艺,乃至稀里糊涂定下了亲事。
姜拴有此刻再看这少年,但见样貌上佳,气质已然一变。什么都好,可也有些太好了,自家孙女年幼,还不能生孩子,指不定拴不住人家,要被别家摘了去。
“都散了散了!干活去!”孙庄头眼见庄民围了上来,就赶紧请姜家爷孙和赵大头进大堂说话。
入了大堂,孙庄头知道孟渊必然要和姜家爷孙说些悄悄话,就笑着道:“我跟寻梅也是相熟的,咱都不是外人,你们且先坐一坐,午饭就在这里吃,我去招呼些酒菜。”
“那就麻烦庄头了。”人家要示好,孟渊没有拒绝的道理,当即应了。
待孙庄头离开,孟渊还是牵着姜棠手没松。
她手上冻疮已渐渐下去了,但还是有些粗糙。
“在城里住的惯吧?”姜老伯关心问。
“一切都好。”孟渊轻轻摩挲着姜棠的手,笑问道:“最近庄子里如何?可有人欺辱你们?”
“一切都好,庄头是个厚道人。”姜老伯道。
“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夜咳么?”孟渊又问。
“入春好些了。不过人老了,毛病多些也是有的。”姜老伯道。
“我已经跟孙庄头说好了,今天就能接你们回王府。那里有地方住,活计也不累,可以慢慢调理身子。”孟渊道。
姜拴有听了这话,彻底放下心来,小心翼翼问道:“小孟,你现今在王府是个什么说法?”
“我已经是王府护卫,寻梅特意批了地方住,吃喝不愁,每月十两月银。”孟渊并不隐瞒。
“好,果真出息了。”姜拴有感慨之极,“一个月十两银子,咱做梦可都不敢这么想啊!”
“以后会更多。”孟渊笑笑,捏了捏姜棠小手,道:“天天吃肉也能养得起你。”
姜棠低着头,脸蛋红红,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