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龙斫……”
思觉越如此纠扯,拿格越是渴望靠近马辇。
这,本来就是自己灵魂中默默笃定成志的唯一,是此时的符咒,是契,是精真生长在灵肉的概念。
“马辇归于冰卢厝。”洪叠迩厝高高地站立,魁伟身形随着他大声说话的声音,好像瞬间变作巍峨的山锋,正对船鞋踩定的大地,颁布冰卢厝神圣法则最后的旨意。
这句话更加激怒了拿格亢奋起来的心跳。他不甘设想:如斯错极的话,竟敢被冰卢厝王者——饰尊洪叠迩厝毫不含糊地讲出来。显然,洪叠迩厝就是在告知拿格。
它仿佛一宗墩台上森严完整搁放的一部完整古卷的戒律。词意连绊儿都不打跌一下。正残暴地打破:所有已往冰塬大地、意识和信念灌装的神性逻辑,强韧重组自我制造的一件魔具。
这句简白粗粝的话,被洪叠迩厝昭然示之,锐意激活修辞表达的直刀。完全击毁了拿格心底里从来没有停留过的这个陌生判断和概念。
拿格心里忽然震响一句话:只有斩掉这个人,才足以斩掉这句话。
这个时刻,听到洪叠迩厝宣辞的众冰卢厝铁骑,轰然雷响呼应。
起初,拿格只想警厉这些冰卢厝铁骑。这个瞬间,他不再顾忌——释放自己判断中一直禁锢的所有概念,来修饰自己心灵中唯一的一个修辞——马辇。
拿格仿佛精敏挂角、无相闪烁在森林中的羚羊。激烈燃火般的跃迁,已经将心中即时显化的每一个意念,同频诉诸质变了。
拿格完全带动五把飞斧,抵对这个一直堵路的巨石。
虽然身形蹙小。但是他不再是洪叠迩厝手脚屠戮下的被动者。
这一刻,拿格在洪叠迩厝的眼瞳里才是生猛不拘的。腾奋的手脚,有来自心灵意念拓拔、生长出来的、看不见的轮廓飞刃。
那种满力覆罩、毫不迟疑的掌控,瞬间从洪叠迩厝的力量和气势上丢失了。
洪叠迩厝目视:以块状方寸的硌心感、钝器般撑开手脚的形状。他意识到:这,就是眼前顶撞着自己的对头。不是一只船鞋刀一经迈动,就能一力踏碎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