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面上挂着颇有亲和力的笑容:“自上次相见,已有数月之隔,你又历经牢狱之灾,近况可好?”
妊抱枝不知李耀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地回禀:“承蒙天皇开恩,执法如山,草民得以残喘至今。”
说罢,又掩唇咳了几声,鲜血顺着唇角渗了些许,似是怕自己不体面一般,她又跪下:“请天皇恕草民无状。”
李耀祖被妊抱枝这副模样给取悦了,伸手示意她起身:“起来吧,你与兮儿交好,不必多礼。”
妊抱枝起身又弯腰行了一礼道,言辞恳切:“草民丝毫不敢有逾越之心,千秋公主乃皇室宗人,千金之躯,而草民不过一介布衣,卑微如尘。草民自知与公主乃云泥之别,公主宅心仁厚,对草民多有照拂,草民伴于公主左右,只为报答公主之恩,又岂敢妄生结交公主之念?”
“兮儿,”李耀祖对着李起兮道,“你这个密友,交得不错。”
李起兮回以微笑:“正如抱枝所言,全托了耶耶您的恩旨,我们才能有今日之谊。”
李耀祖微微颔首,复又看向妊抱枝:“你,抬起头来。”
妊抱枝缓缓抬头,忍受着李耀祖令人不适的审视。
李耀祖点评道:“模样倒是生得俊俏,只是这身衣裳将风华掩去了五分,兮儿,这陈抱枝定然是跟你学坏了吧。”
李起兮又露出了小男儿般矫憨之态:“儿只是觉得抱枝着此衣裳便于骑马罢了,耶耶怎地这般说人家。”
四皇男闻言做出一副恶寒的模样,看向二皇男那边,想和他一起嘲笑李起兮,却发现二皇男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他委屈地嘟了嘟樱桃小口。
“好好好,兮儿如此行事自然有你的道理,”李耀祖又问妊抱枝,“你何时及笄?”
妊抱枝心中惴惴,如实以告:“四月初十。”
“那也快了,既然你是兮儿的闺中挚友,身份自然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的,兮儿为你陈情,你无需守孝,”李耀祖道,“朕观你与龙相公之子龙傲天,实乃天作之合,今日便赐你二人婚约,你意下如何?”
妊抱枝差点没忍住要变了脸色,她不知道李耀祖这究竟是闹得哪一出。
不是她妄自菲薄,龙傲天和自己如今再怎么样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他这是牵的哪门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