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就五六千吧。”
“五六千不止吧,你没有说实话。”
“你看满大街跑的都是出租车,钱哪那么好挣啊?”司机师傅说。
“这倒像句人话,话说五六千也不少了,我退休金才两千多,我可是给共产党卖了一辈子命,吃了一辈子苦啊,我们这代人最倒霉了,什么破事儿都赶上了,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福也没享到,哪像你们生在了幸福的年代,你就知足吧,你说,这年头上哪儿说理去...”
.....
“妈妈,姥爷明明看见我坐公交车走了,他还是打了车跟着我到了学校,又打车回去的,我亲眼看见的,你说他是不是太浪费了,他根本不心疼你的钱,而且他一点也不听别人的话。”晚上,二月来电话时,朗哥关上门对二月说。
二零一零年,二月和那军到了帝都,那时她们在帝都还没有自己的房子,也没有给朗哥联系到合适的学校,朗哥只好先留在了天津,由高秀枝帮忙接送。这年九月中旬,佟仁忽然不请自来,吓了二月一跳,要知道,佟仁平日里对她们很是生冷,像接送孩子,看门守户这种于他没有好处的事儿,他总是躲得远远的。高秀枝来天津时,二月也曾盛情的邀请了他,但佟仁拒绝了,可仅仅不到半个月,他怎么又忽然来了呢?二月问他,他只说又想为二月和那军做点贡献,二月她们也没有多想。佟仁就这样在二月家住了下来,并自告奋勇的接送起朗哥来。
说实话别看二月盛情的邀请过佟仁,但她内心其实不愿意佟仁来,不为别的,二月从此又得多着一份担心:她担心她和那军不在家,佟仁会和高秀枝打架,虽说他们已经打了三十几年了,她们也都习惯了,以往不管在哪儿,在谁家,不出一个礼拜,佟仁若不找点茬儿出来她们都会怀疑是不是他本尊。可现在不同,孩子们都长大了,朗哥也九岁了,会看眉眼高低,会调皮捣蛋,俗话说,八岁九岁狗都嫌,朝夕相处中,假使朗哥一不小心惹怒了佟仁,佟仁是不会哄着让着朗哥的,他,必须是被哄着和被让着的一方。别看佟仁年纪渐长,可他的爱心和耐心并没有长,他的横行霸道也没有消,所以他在哪儿,她们的担心就在哪儿。尽管二月对朗哥千叮咛万嘱咐,可二月还是整天不踏实。
“没关系的宝贝,姥爷岁数大了,别管他了。”二月对朗哥说。
“姥爷多大了?”
“六十三了。”
“可是妈妈,姥姥比姥爷还大一岁呢,为什么姥姥一次都不打车,而且,那么多比姥爷年纪大的老爷爷老奶奶也都坐公交车,姥爷为什么不能坐?”朗哥不服气。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我们尊重姥爷吧。”
“可是,姥爷不花他自己的钱,每次都和你要,你都给他留钱了,他为什么还要,他不知道咱们家还要买房子吗?”
“他可能不知道。”
“他知道,妈妈,你别骗我了,上个礼拜咱们在一起时还说了这个事儿呢。”
“是吗?我儿子记性真好,妈妈都忘了,不过没关系,姥爷是妈妈的爸爸,他花我的钱很正常,你好好上学就行了。”二月耐心的说。
“好吧,妈妈,可是我还是想不通....”
....
“姥爷,我们今天不要打车了,你看天气多好,我的作业也写完了,不着急回家。”又一天放学出来,朗哥对佟仁说。朗哥真怕佟仁又要打车,佟仁来天津快二十天了,打了六七回车了,朗哥心疼钱,他和姥姥几年都没有打过一次车,连下雨也都坐公交。
“行,今天不打车,可你这孩子,为什么怕打车呢?姥爷问问你,是你爸不让咱们打车吗?”
“不是,我爸爸才不管这些事儿呢。”
“那是你妈不让?”
“我妈更不管。”
“那我就奇怪了,别的孩子都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