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们,请听小女子一言。我是庆云城内医馆的医女白秋离,亦是曾经南都城南山书局的掌局。自庆云城内出现瘟疫以来,我一直同师父在医馆内诊治病人,夙兴夜寐,从不敢懈怠。这点,在场应有人可以作证。”
人群中有几个曾经去医馆治过病的人点点头,“确是如此”。
白秋离颔首回应,“小女子虽不才,但也算是如今庆云城内有诊治瘟疫患者经验的医女。此瘟疫传染性极强,各城池原本感染者甚少,但由于频繁的人口流动、聚集,方才导致瘟疫扩散。
如今城内药材紧缺,而患病者不少,如若大家不遵循医馆建议,四下走动,难保不会感染,所以望大家能先各自回家,保重身体。
其二是为浣魂草,小女不替江府辩驳,然自身亦身中浣魂草与一寸香混合之毒”,她从荷包中取出银针,划破手指,那血液流出,却是紫褐色。
她淡淡道,“此毒目前药石无医,一旦发作,耗损心脉,毒侵肺腑而死。若要论及苦楚,无人比小女更有资格发怨怼之言。”
人群中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许多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听白秋离说,
“不怕父老乡亲嘲笑,诸位眼前之人,是秋离心上之人,也是你们所说密谋浣魂草乃至瘟疫一事的卖国贼。他为了小女不远千里奔赴京城求药,小女方能勉力苟延残喘至今,留得一命为这庆云城患病的百姓们诊治。”
她看了一眼江子楼,眼中似有万千情愫,转身却目含笃定与恳切,像是要把眼前人们的心都看透,“秋离相信大家都是好人,有自己的判断。今日,小女在此恳求大家不要伤害江府众人,秋离会竭力与众医者想出治疗疫情之法,使南国百姓不再因此疾病而痛苦受难。
而江子楼乃至江氏商帮,小女信心上人所言——以心证道,以行证道,若他真的做了有愧于南国百姓、有负于小女之事,秋离定不维护。可若他没有,小女希望大家能给他一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如此,秋离纵有朝一日,身死魂消,亦无愧此心了!”
一番陈情让在场许多人都为之动容,心肠不觉软了下来,甚至还有人小声道,
“江家在咱们庆云城素来是治下严谨、乐善好施的世家啊……说不定真有什么冤屈。”
有人附和道,“是啊,那姑娘我见过,这些日子的确一直在医馆治病救人,医者仁心,应该不像在撒谎啊……”
还有人唏嘘道,“唉……这姑娘太可怜了……我觉着啊……我们应该给江家一个机会。”
议论声一时间纷纷不止。
忽然,有人大喝道,“都在干什么呢,府衙有令,瘟疫期间严禁聚众闹事,违者杖二十。”
说罢,便有捕吏将一些拿着武器的闹事者当场羁押,一些聚集的百姓纷纷四散,生怕被官府抓了以杖刑处置了。
人群一时混乱,将江子楼、楚英与白秋离等人冲散。忽然有一只手,环住白秋离,用一块有异香的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白秋离还未来得及呼救,便被那异香迷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