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到底如何了?那小内侍为何说陛下睡不醒了?”
“长公主,事情还要从午时说起,”高寒看着长公主和郑微眼神微闪,垂眼道:“今儿午时陛下收到一封信,陛下看了信勃然大怒,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后来服了一粒药就睡着了。刚刚睡着的时候很安稳,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奴以为陛下没有大碍了,没想到一直睡到现在,怎么也叫不醒。”
“什么信?”长公主随口一问,高寒心里后悔,刚才太着急竟忘了这一层,他有些闪烁其词,“奴被吓着了,也没注意是什么信!而且陛下越睡脸色越苍白,老奴觉得不对劲,就想叫醒陛下,可是陛下好像是被梦魇住了,无论也叫不醒啊!”
长公主果然被转移了心神,忙道:“太医可诊过脉了?如何说的?”
郑微在一旁早就发现了高寒的不对劲,每次说到那封信的时候就故意左右而言他,她不动声色的观察殿内的情形,然后走到周帝榻前,手轻轻的搭在周帝的脉搏上,微微蹙眉。
她的那点医术洛衍很是嫌弃,说她连医道的门槛都没有摸到,所以她只能摸到周帝的脉还算稳健,不像是病了。但周帝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吓人,她讪讪的收回手,忽然灵机一动,趁着高寒和长公主不注意,然后在周帝袖袋里摸了一把,两手藏了起来,快步走到长公主身边,恰巧听到高寒为难道:“如今陵王被禁足,陛下怕他身子不适的消息传出去,再引起朝堂动荡,特意叮嘱过不能传太医,还说太医来了也治不了他的病。”
“那...那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若陛下有个万一,谁能担得起这份罪责!”
“长公主说的是,老奴没用,一时慌神,拿不定主意,这才连夜请长公主进宫主持大局!”高寒告罪,长公主也不好再埋怨他。
毕竟他在朝中几十年,即便是父皇对他也很倚重,如今后宫中皇后年轻,根本稳不住后宫大局,很多时候都要仪仗他。
“既不能召太医,那个洛神医又不在京中,又该如何是好?”长公主有些着急,声音不自觉的也大了些。
自从她有孕后,性子越发急躁没有耐心,郑微忙抱住长公主,轻轻安抚她的情绪,低声提醒道:“阿娘,洛衍虽不在京中,但他的徒弟在呀,你可还记得上次我受伤,救我的那个少年郎?”
长公主点头,“自是记得,那么俊俏的孩子,又医好了你的伤,我怎么能忘记。你是说让他给陛下诊脉?”
郑微点头,“童儿年少,缺的是经验,不过论医术不比太医院那些太医差。而且他只身一人,与朝中各派都没有牵连,只要我他扮成小内监待在我们身边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长公主闻言询问的看向高寒,高寒点头,“既是郡主推荐的人自是可靠的,全凭长公主做主。”
“既如此,微儿你便去带他来吧!”长公主吩咐郑微,“你可有办法不惊动宫里的人,带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