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怎么做?”
“谁也做不到,一把刀的刀刃怎么伤到刀身?不过,你还有办法,你要再去一次塔,像是当年缪异一样,以肉身去。你也能使塔变化,你也能让河水改道。也许这一次能让更多的碎片出现,获得更多的个性,也许总有一天,我们能从集体意识中分离,从内部分解塔!”
施乌并没有感觉到希望,他连从这里离开以后是生是死也不能确定,如何去寻找连位置也不知的塔,如何去克服路上的种种险难?这如同向已重病卧床,奄奄一息之人说话,要求他仰望天空,攀上太阳一般。
“我做不到,连你这样能使秽不侵我身的人物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这样渺小的人物,怎么能做到?”
“你做得到,因为你是施乌。”
施乌不应话,他遥遥看着自崖下蔓延及地平线的都市,看其中的灯火闪烁,看其中的人烟浩荡。他知道自己略有特殊,不然不会有陆扫晴倾慕、施组织联络,更不会有如今坐在枯树高崖遥看都市,只是,他的特质真能让他担如此重任,在如今的环境重走西天路?
他做不到,他只是茫茫众生中的一人,若不是秽的激发,他如今就在崖之下的灯火中,无知而满足,他至今找不到自己超然于物外的凭证,他至今见不到自己英姿卓越,独立高崖。
只是,生活还在继续,他现在怎么办?
施乌寻找着解脱之道,片刻以后,他抬头。
“你也许能离开这里,靠我。”
施乌站起身来,他找不到任何武器,直到......摸到一个镂空球体。这东西,他一向不放在身旁,这次上山他更是没有回到据点,这怎么在身上?
施乌顾及不得,因为这东西向他表明了用途。它是灭亡,未成形的灭亡,灭亡遥遥无期。
“你要怎么做?”
施乌组织语言,将自己的猜想化作语言:“那个湖和塔分庭抗礼,我之前用湖水洗脸,它一定能解决你的问题,它一定能让你离开,只是......”无有水特性的湖水随他的意志凝结在镂空球体上,灭亡。“......我必须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