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槐玩弄着手指佩戴的戒指,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身体不由自主颤抖的月涟漪。

“且不说天岚宗不过就是一个小门小派,就说这几年被魔道之人掌控的月无涯,控制天岚宗犯下多少的杀孽,就算我不说,你心中也应当有个计较吧!”

世人对于魔的偏见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的,而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所积累下来的。

即使许槐是魔体,即使如今他还未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可就算如此,许槐也无法为魔道之人之人开解。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许槐从不是一个会狡辩否认以往既定之事的人,他只想做到稳住自己本心,然后在允许的情况下,改变未来。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却不是现在他否认就可以改变的。

而听见这话的月涟漪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从她瘫软下去的身子,还有那双眼中的失神,都可以说明,许槐说的并没有任何的偏颇。

虽然以往月无涯找的理由都非常的正当,但如今月涟漪想来,其中却还是不乏漏洞。

但也也就是因为自己对月无涯的信任,所以当时并无怀疑,导致了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月无涯的帮凶。

这样的她,又怎么能说自己无辜呢?

可想到天岚宗,月涟漪还是不愿也不能放弃。

她知道,她不无辜,更不该活,所以她不惧怕付出代价,更不惧怕死亡。

但门下的弟子,终究只是执行了她和月无涯的指示,他们却是不知情的,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月涟漪目光坚定的看向许槐,道:“上使,我愿意赎罪,但望上使任慈,念在底下弟子尚且无辜的份上,还请上使能够保下他们。”

“只要能保下这些弟子,哪怕将他们全部遣散,奴婢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说着,月涟漪伸出手来,探向许槐。

“任何代价?!!”

许槐忽然凑近,手轻轻一挥,月涟漪脸上的面纱当即被掀起,反手捏住月涟漪精致的下巴,双眼落在月涟漪的面容上。

虽是不及云蝶梦,但却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绝代佳人。

再加上如今对方泪眼朦胧,还有些绝望的表情,饶是许槐也不由心中暗叹一声破碎感十足,让人想要心生怜惜。

可……

下一秒,许槐手上一摆,月涟漪本就跌坐在地,如今遭受这么一下,直接半倒在地。

“你拿什么付出代价?姿色?!可惜,我眼界还没这么低!”

他许槐自认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甚至都算不上好人,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但有的时候,人的位置并非是自己认定的,而是被别人架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