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盛夏,光线照在裴译州汗津津的背上,照亮他隆起的肌肉和埋头时肩颈绷紧的线条。
他有种愿意死在这里的冲动,不断标记自己的领地,自己的所有物。
直到林麓发出不成调的叹息。
裴译州吻回她唇边,腾出一只手不停抚摸着她的长发,捏捏她的后颈。
“慢慢呼吸,不要怕。”
林麓没力气地抓着他头发往外扯:“你别按我的腰。”
跟太阳穴一样胀得喘不上气。
裴译州略微松开点,帮助她深呼吸,然后忽然抱着她站起来。
“洗个澡再睡?明天周末,晚点起床也没关系。”
林麓的脚都在抖,向他下达命令:“十二点前我还睡不着的话,你就滚回侧卧去。”
“好。马上就好。”
裴译州当然没回侧卧。
主卧的床上已经被林麓的味道侵染,带着股令人安心的香味,他抱着人躺在上面,呼吸间骨头都在放松下沉。
这是他最近几年来睡过的最沉的一觉了。
林麓第二天醒来时听他这么说,泼水洗脸的中途还眯着眼睛白他一眼。
裴译州单手撑在洗手台上,在对着镜子刮胡子,姿势懒散放松。
还没刮干净就要来亲她,林麓一个闪躲避开,结果睁眼太快,没擦干的水流进了眼睛里。
她被迫变成大小眼,裴译州用洗脸巾小心给她擦着眼角。
两人隔得很近,近到能看清楚对方瞳孔里的倒影。
裴译州突然说:“我记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晚上,我们也离得这么近,你呆愣愣地睁大眼睛,推开我的时候自己差点摔倒。”
当时他们不小心亲到,双双脑子炸烟花,尴尬得都快不知道自己房间门往哪边开了。
林麓眼睛眨啊眨,没那么难受了,踮脚凑近镜子仔细看了看发红的眼睛,顺便说:“你第二天跟我说是意外,让我别多想。我就不该信你。”
她是没多想了,耐不住这人想得太多。
裴译州从身后抱住她,埋头在她颈侧深呼口气,然后低声笑。
“那天晚上我凌晨四点才睡觉,翻来覆去想着那个吻。想跟你道歉,又觉得小题大做更尴尬,想当没发生过,结果做梦又梦见了你,连着几天晚上都是。”
还能是什么好梦,林麓把打湿了捏地半干的洗脸巾扔镜子上,砸中那张脸。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