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王缓缓回忆道:“多年前我途径彭城,见彭城正中心有一座山,依山建城本不少见,可我霍然看见了多年以后的场景:一座依山筑造的阁楼。”
“而我,正默默守在阁楼里。”
“彼时黔平之战尚未发生,彭城还是葛魏主持。”
“因缘巧合,我在城外偶遇他带着重伤而回……于是顺手在路边救治了他。”
“他的亲卫们不放心,定要将我带回城内,等他安然无恙醒来。”
“醒来后的葛魏听说我自碧水宫廷而来,自然舍不得放我走,而我正巧顺水推舟留在了彭城。”
“建这素仙阁单单是觉得贵大小姐死得令人惋惜而已。”
毖王所说仿佛与一向以来的传言对上了号。
萧定恒沉思着,他亦认为毖王没理由那么做。
便问道:“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尊长说……事件发生在良城郊外?”毖王对良城并不陌生,它能如此有名,是当年贵襄侯就在良城大败金氏部落才中毒身亡的。
“去金氏部落查查看,或许有线索。”毖王认为,这一切的发生,与金氏部落有着牵扯。
“金氏部落……”萧定恒回想他看过与听过的,有关金氏部落的消息一直很少。
毖王亦在思考,说道:“良城马郡守应知一些金氏部落的情况。”
“他被杀了。”萧定恒冷不丁地冒出来。
“被杀?”毖王再次心惊,说道:“看来良城有祸事,马郡守与金氏部落相处多年,这个时间节点被杀……”
“正是金氏部落下的手,良城如今人心惶惶。”萧定恒将良城的情况如实告知。
毖王叹息一口气,道:“枉我活了多年,也无法左右局势,尊长该也很无奈吧。”
萧定恒望着眼前这位少年,模样俊逸却散发出老气之态来,微微哂笑道:“你说话的口吻一点也不符合如今这个年龄,再说,我有什么好无奈的?”
毖王自诩知道他不少事,此前无缘一见,现下遭他调侃,反倒觉他平易近人。
“这是我十七岁时真实的自己。我尚且怀念那时带了点纯真与散漫……与日后的我……有着天壤之别。”毖王感念过去。
萧定恒却道:“十七岁,可不会这般沉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