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我陈述中的佑介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的视线交流,继续道:“只是,我竭尽全力去描绘最美好最真挚的爱,但是,最后的成品,却让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为什么我画不出究极的美呢?”
佑介说着,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双手用力抓着头发。
美是什么,大概很多人都能给出一些答案。
可,一旦涉及到“究极的”这个前缀,就让人情不自禁开始思考了。这点,你就从历代互联网上的最XXX的XXX之类的讨论就能窥视一二了。比如什么,最优秀的偶像啊,最棒的动画啊,天下第一的游戏啊什么的……
“究极的美啊……那只能是杏了吧?”
唐突的雨宫莲冒出这么一句话,高卷杏脸上一红,伸手掐了他腰肢一下:“人家说正事呢!”
“杏啊……我当年确实想把她当做绘画目标,不过那时候我还不了解她。现在了解了之后,我觉得我已经没办法描绘她的美了。”
佑介一脸认真的说,高卷杏一摊手:“你看吧,佑介也是这么说——你刚刚难不成是在损我?!”
高卷杏这才反应过来。佑介没有理她,继续自暴自弃道:“究极的美,为什么我表现不出来呢?我这些年都在学什么啊……”
佑介身上渐渐散发出一种浓重的、沉重的绝望气息。这种绝望的感觉,姜天蔚曾经感受过,从明智吾郎身上。当时自己故意嘲讽他,故意破坏他的希望,当他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完成对自己亲生父亲的复仇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气息就是这样的。
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了。不能让他这么绝望下去。佑介把绘画当做是自己的人生的唯一,现在失去了这唯一的信仰,他会表现得这么崩溃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自己作为他的朋友,这种时候不就是应该要拉他一把吗?
“抱歉,我听你们说了这么多,一定要追求什么究极的美吗?”
姜天蔚正遣词造句,思考着怎么切入的时候,忽然,佐仓老板开口了。那沧桑的语调,一出口就给人一种“他是个有故事的人”的味道,让人想要听下去。
佑介也从绝望之中稍微抬起头来:“难道,不应该追求究极的美吗?作为画师,作为艺术家,不就是应该勇攀高峰吗?”
“话是这么说,但,一定要是【最究极的】美吗?”
老板又重复了一次,佑介皱紧眉头。
“啊,我有点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了。”
东乡一二三听完了若有所思,主动开口解释道:“就好像将棋一样。追求精益求精,想要更进一步是没错的。但并不存在究极的战术,或者是究极的棋子。将棋棋子用途各不相同,战术也各有优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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