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感谢染墨。是她出头挑破此事才使顽疾得以整治。不然的话,就算不被叫太监公公,也会叫潘驴殿下。
染墨轻舒了口气。真是太感谢这位正义感爆棚的督学先生了。
制止校园霸凌就该从禁叫侮辱性绰号做起。这实际上也勾起染墨心中的另一个隐痛。暂且不提。
经过一番喧闹,学堂安静下来。一位气度儒雅的夫子老师为大家教习了诗词。
染墨的语文水平很好,作文曾屡屡被老师当做范文在课堂上朗读。
可惜那时学的都是白话文,在这个奉行文言文和格律绝句的年代,尚无用武之地。
染墨还是变着法儿把一些好的创意运用到抒情咏志当中,虽不太符合平仄韵律,也获得了老师和同窗的赞赏。
比如,夜色渡黑瞳,秋波恋朝日。余烟已成灰,犹有雪花来。
放学后,染墨随着人流往外走。那几个家伙瞪着她,却不敢太靠近前。
染墨没理会他们。今天心情大好。只是随风飘过的一句微辞让她有点不悦,“哼,靠给老师告状算什么本事。”
她感到问题还没完全解决。得想办法加把火。
染墨回家路上,穿过一条小巷,去探望一下幼时玩伴阿云。
阿云和阿海哥俩生性腼腆,和染墨比较玩得来,主要是他们从来都不欺负人。
阿云爸爸为人老实又自带喜感,长得圆矬圆矬的,说起话来摇头晃脑,口音也挺滑稽。他的口头禅就是拉长声调来一句,“你个龟儿子。”
大伙儿那时都戏称他为“杨司令”。打招呼时顺带“敬意”地问候一句,“司令,你太太呢?”就像他真有个官太太似的。
他也不恼。反而更挺胸抬头了。杨婶和他两口子都是蛮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