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一回家,苇画就告诉她,娘托人带来口信,说她要去妙峰山上妙峰观清修一阵,并为她们祈福,暂时不回来了。
染墨有点傻眼,这咋说不回就不回了?那妙峰山上妙峰观听说路途很远,娘身体受得了吗?还有就是,擎胜托她打听的事可有着落?
苇画说娘没特意提这事,只说老一辈儿的事难以言清,把当下日子过好为妙。
染墨心中纳闷,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该如何跟擎胜解释?
忽有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娘真的知道些什么隐情,又不便言说?娘,这是要躲出去远遁了么?
心怀忐忑入睡,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明日见到擎胜,该如何说辞。
昏昏沉沉间做了一梦。梦见娘亲在远山处向她和擎胜招手,他二人奔了过去,未料面前赫然出现一道深涧,猝不及防,双双呼喊着跌入涧内……
染墨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身上已是大汗淋漓。染墨前世就屡做噩梦。没想到今世还留个残根儿。
她做噩梦时,常梦见日常生活场景。小镇的房屋及街巷都笼罩在阴暗的穹顶下,路边蹒跚地蠕动着几个行尸走肉般的“人”。阴沉昏暗的画面氛围犹如阴间一般。
梦里可怕,梦醒时的感觉也不好。乍一睁眼,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身边更无亲人的慰抚。她从小就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渴望和热爱城市的灯火,感觉那里才安全。
可来到城市后,心理压力无处释放,身边无人可爱,依然活得很累很焦虑。
做噩梦和生活作息不规律有很大关系。她上大学时几乎每晚都在楼道里学习到半夜,或许是受阴气袭扰,后半夜睡下时就开始做噩梦,梦中还大呼小叫的,大概是被魇住了。
开始寝室同学还好心叫醒她,后来不胜其烦,索性也不叫了,直到她自己把自己从噩梦中“叫”醒。
每当噩梦缠身时,她其实能意识到是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这时候她就拼尽全力大声喊叫,终能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工作后也时常做噩梦。在学校寝室多少还有室友在旁,而在她独自租住的房间,无人在身旁。有一阵鬼节前后,她连着两天做了可怕的梦。
在一处阴暗的屋子里,一个黑衣人在她面前打开一本书。书里有一幅清朝装扮的男子照片,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