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回到家中,跟娘亲打问起知不知晓悯儿一家的情况。娘亲嗨了一声,就数落起那孩子的父母来。
说那当爹的是个不负责的,娶了后妻变成“后爸”,那后妈更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孩子跟着他们真是遭罪了。
看来悯儿家的情况广为邻里所知,奈何旁人也无法过多干涉,只愿那孩子快些长大懂事,也好谋个生路去吧。
染墨跟娘亲谈起自己想帮助一下那孩子上学的事。娘亲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家孩子如此懂得体贴弱小,令她欣慰。
转而又面露难色,因着她知晓那女人的脾性,外人很难插手她家事的。
染墨清楚这种事肯定需要征得家长同意,可惜当下律法没规定九年义务制教育,如何有理有据地说服他们也是需要盘桓一下的。
这时,苇画从外面风风火火进来。一进屋就嚷嚷道:“发生大事了!你们知道北前头老闵家吗?他家小孩掉水井里了……”
染墨和娘亲闻听一惊,正说叨他家呢,这就出事了。娘亲忙问道:“结果如何?有救上来吗?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
苇画喘口长气道:“好像是叫悯儿的那个。掉下去时间不长,碰巧有人路过,赶紧打捞上来。听说还有口气在,但一直没醒过来呢。”
染墨感到一阵揪心的痛。这孩子咋这么命苦呢?转而又产生一丝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就掉水井了呢?她忽然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她忙问苇画:“那孩子现在何处?”“被人送到镇医所抢救去了。听大夫说,就看能否熬过这两天,醒则还好,醒不过来就等着收尸了。”
“你可知他是在哪口水井落进去的?”“就是镇北头那口老水井。平日里也不怎么有人从那打水喝,不知怎么就掉进去了呢?”
如苇画所言,小镇由于地处干旱地带,不适宜打水井,镇上唯保留着两口年头久远的老水井。待到引水渠建成后,人们喝上从山上引流下来的雪水和泉水,就很少有人吃井水了。
染墨凭直觉觉得事有蹊跷。悯儿与她有相识之缘,这事是断不能不管的,还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跟娘亲和苇画说,她要去医所看看那孩子。娘亲点点头。她知道染墨心善,且还学着律法,这种事介入一下也在情理中。
染墨走出家门,略一琢磨,决定先去事发现场看一看,有无可疑迹象。
穿过几条街巷,便到了镇子北边的老水井处。这边离悯儿家不是太远。此时已无人在那儿围观,倒方便染墨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