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南行记㈤

李勃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开始回忆这次去平顶山一百四十公里的来来回回。去时还是坐车,回时几乎站了一路。身体异常疲惫,但大脑却异常活跃,沿路的风景,堂哥堂嫂的热情,不同城市的风格,都在大脑里放起了电影。

郑州是个纺织城,西郊的一条路边,国营的纺织厂一个挨着一个。郑州人的一个说法是:“姑娘姑娘快快长,长大就进纺织厂。”其他与纺织厂配套的,也是印染厂、服装厂或纺织机械厂、纺织配件厂。即便是大学,也有纺织工学院和纺织专科学校。

平顶山是个煤城,绵延几十公里,大大小小的煤矿有十几个,高耸的煤矸石山和钢铁支撑起的井架,就是城市的标识。与煤矿配套的,有煤化工厂、发电厂和煤矿机械厂、修配厂。因为城市建成较晚,还没专门培养煤炭专业人才的大学。

郑州还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虽说有3000年前的商城遗址,但在民国时期,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郑县。随着平汉铁路的开通,二七大罢工的声名远播,郑县变郑州。尤其是1954年,HEN省会从开封迁过来,郑州才发展起来,变成如今170万人口的大城市。

平顶山古称应城,但解放前还真是宝丰县的一个小山村。煤炭的开采,10万矿工的加入,才使它变成一个40万人口的中等城市。

郑州是白的,不仅仅是她主产棉布和白纱,还有二砂的白鸽牌砂布砂轮,名扬世界。

平顶山是黑的,主要她是煤的颜色,是一种乌金色。

黑白之间,对比分明。但没有煤的黑,也没有棉布的白。郑州的电,主要是平顶山的煤发的;郑州的生产生活烧的锅炉,也主要是靠平顶山的煤供应燃烧起来。

一黑一白之间,郑州和平顶山就这样联系起来。

李勃自我感觉,此次南行,不仅使他认识了两座城,而且使他把两座城联系在一起了。

在这辞旧迎新的三天时间里,一路匆忙,一路颠簸,一路风情,满脸的风霜,满满的亲情。

李勃劳累并快乐着,他可以很自豪地向同学吹牛:“我出游了两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