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又瞅了眼卫子夫,随后他的视线微微下移,不再看卫子夫,似在回忆一般说道:“没…没有,那个妇人只说了看我不顺眼,然后就让她手下的人开始打…开始动手了。”
怎么可能只会说一句“看你不顺眼”,以卫子夫对窦长公主的了解,比起诛人,她更喜欢诛心,所以断不会只是一句“看你不顺眼”就放过了卫青,肯定会说一些让卫青为之愤怒乃至自责的话。只怕这些话与自己有关,不然卫青也不会避而不提。
这时,江雀端着重新熬好的药进来了,卫子夫便也不再逼问,将卫青轻轻扶起。卫青笑着朝江雀道谢,正欲接过药碗时,被卫子夫突然从中接了过去。
卫子夫温柔的笑着对卫青说:“你还有伤在身,我来!”
“这…这怎么行,阿姊你现在已经是夫人了,而且还怀有皇嗣,怎…怎能让你做这种事!”
卫子夫注视着卫青,眼神和语气都十分坚定的说:“我始终都是你的姐姐!”
卫青一愣,然后低下头不再执着于这些虚礼了,他看着卫子夫轻轻吹着手中的药,然后将汤匙递到他嘴边,看着他喝下去,笑着问:“苦吗?”
卫青摇头。
卫子夫笑着继续给卫青喂药,江雀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她侧过身擦拭眼睛,结果一抬眼看见皇上竟站在门外,刚准备开口,就见皇上对她摇了摇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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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雀呆楞着点了点头,然后她看见皇上的视线转到了屋内卫子夫和卫青的身上,那眼神里有亏欠,也有愤怒。
江雀也将视线重新投回到他们二人身上,只见卫青已经喝完药躺在床上,卫子夫则坐在床榻边陪他聊天,聊着他们儿时的趣事,听着卫青说习武的乐趣,直到卫青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待卫青睡着后,卫子夫还是没有离开,她就这么坐在床榻边注视着卫青的睡颜,眼神深沉,不知在想什么。等江雀回过神来转身向身后看去时,皇上已经不在了。
回去的路上,卫子夫一路都没有说话,江雀扶着卫子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皇上来看卫青的事告诉子夫,但想起皇上让她噤声的表情,想来皇上也不想让子夫知道,江雀只好选择不说了。
卫子夫回到刘彻的寝殿后,见刘彻还没回来便微微松了口气,毕竟,她也不想让刘彻担心。眼看要到下朝的时辰了,赵成突然来到殿里,告诉卫子夫,皇上还有政事要处理,所以要先去宣室,让卫子夫不要担心。
对于刘彻这一举动,卫子夫也没起疑,只当他是真的政务繁忙。而且她现在心情很乱,正好可以让她有时间理一理情绪。
其实说要处理政事是骗人的,此刻刘彻端坐在宣室内,手撑着头,眉头紧锁,一看就是满腹心事。
今天朝上要商讨的问题不是很多,所以刘彻早早的就下了朝,本以为今日可以有时间多陪陪卫子夫,可谁知一进寝殿,就发现卫子夫并不在殿内。问了殿里的人,也只说卫子夫带着江雀出去了,而且不允许任何人跟着。
听宫人这么说,再回想昨日卫子夫回来后的脸色,刘彻便猜到卫子夫现在身在何处了。
于是,他来到建章宫后,果不其然在卫青的房外看见了卫子夫,他本以为会看见卫子夫痛哭的样子,然而没有。这个在他心目中一贯柔弱的女子,此刻一脸温柔的笑着给卫青喂汤药,甚至还轻松的与卫青聊天,可是卫青睡下后,卫子夫收回笑意,脸上露出的神情又让他心痛,就像瞬间失去了灵魂一般。
而这一切,都是皇后和窦长公主造成的!
刘彻猛地睁开眼睛,想着卫子夫的神情,想着卫青那一身的伤,眼中闪过一抹狠冽,是时候该动手了!
刘彻的寝殿内,卫子夫坐在床榻上发呆,脑子里想的全是卫青满是乌青的脸和他曾经满是耀眼光芒的眼神和笑容,只觉得胸口发堵,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她抬头盯着窗外,呼吸更加沉重。
皇后,窦长公主,我一定要你们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