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廷辩一事,早就有人将经过和结果诉诸给太后,太后知道后,气得连饭都不吃了,皇上知道后,只得亲自前去劝说太后。王太后对着皇上十分生气的说道:“廷辩的事,本宫已经知晓了,如今我还尚在,就有人胆敢欺辱本宫的弟弟。那等到我百年之后,岂不是我弟弟要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吗?再说了,皇上您是石头人吗?怎能任由他人污蔑您的亲舅舅啊!”
刘彻见母后动怒,只好安抚道:“母后,不是您想的那样,窦婴和舅舅都是外戚,不好随意处置,朕这才举行廷辩,若二人都只是普通官员,朕直接交给狱吏处决就行了,又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呢!”
然而王太后并不理会皇上的这番说辞,仍是十分气愤的说道:“本宫不管这些,那个窦婴和灌夫一定要严加审问,本宫要让他们知道,敢污蔑国亲,会是个什么下场!”
刘彻无奈,只能下令派人去审查窦婴和灌夫,然而最后审查得出来的结果是,窦婴所说的话大多不属实,于是窦婴以欺君之罪被关押入狱了。
刘彻十分的头疼,怎么又变成了这样!每一次廷辩,都不能按照自己设想的来,平日里那些竟会揣测朕的心思的人,怎么一个个到这个时候都变得眼盲耳聋了呢!
刘彻很清楚田蚡和窦婴两个人的为人,也知道二人之间孰是孰非,其实不光刘彻知道,大臣们也都知道,可又有谁敢为了两个已经没有权势的人去得罪丞相,惹恼太后呢!正是因为刘彻明白大臣们的想法,他才更生气,!
廷辩的事,卫子夫也听说了,可是在这方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太后动怒,哪怕是皇上也不敢忤逆,何况是那些大臣们和官员呢,就算窦婴和灌夫无罪,那些人也会想办法给他们制造罪责出来的。
而卫子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时候为刘彻泡上一碗茶,希望能舒缓他内心的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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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哭声,卫子夫抬头望去,原来是当利公主带着妹妹玩时,妹妹不小心跌倒了。卫子夫挺着已经怀孕数月的肚子,来到诸邑公主的面前,小心的蹲下身对她轻声安抚,并安慰一脸犯错表情的当利公主。
刘彻看着殿外,视线慢慢凝聚在仍在小声抽泣的诸邑公主的脸上,若是卫子夫这个时候回头看去,就会发现,皇上此刻的目光深沉的可怕。
最终灌夫以灭族罪论处,而窦婴也被下狱。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成定局的时候,窦婴的侄子突然向皇上上书,说窦婴府中藏有先皇遗诏。
这下所有人都愣了,难道这件事还能有转机?就连田蚡也坐不住了,连忙进宫找太后询问此事了。
刘彻听说窦婴手中有先皇遗诏,喜不自胜,立即派人去窦婴府上取来遗诏,然而谁知遗诏取来后,刘彻打开一看,上面除了“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别无他话,更主要的是遗诏上只有窦婴府上的家丞盖印封存,并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是先皇亲笔的印记。于是,刘彻又派人去尚书查验,竟然查不到任何先皇留给窦婴遗诏的证据。
这下,事情不是出现了转机,而是直接变成了危机,刘彻看着手中所谓的先皇遗诏,眉头皱的更深了,窦婴啊窦婴,你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原本只需把窦婴以欺瞒皇上的罪责论处就行,再加上窦婴自身的功绩以及刘彻对他的不忍心,完全可以从轻发落,可现在,这些罪责没撇开掉,反而还多了一个伪造诏书之罪,这下,就连刘彻想救都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