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1月，秋收进了尾声，但是粮食产量和估产出现了差距。

生产队的产量是实的，5.6亿斤苞米种子进了种子公司，平均垧产7000斤；余粮进了粮库，加上麦子是2.4亿斤，平均垧产4800斤；一半的土地共完成8亿斤，占21.6亿斤目标的37%。

农户们的估产产量是14亿斤，因为他们种了10万垧苞米，仅这一项就应该收获12亿斤，今年的雨水和他们密植的程度，垧产1.2万斤已成定局；还有1.5万垧水稻，收获1.5亿斤只多不少；剩下的1.5万垧和杂粮，就按每垧3000斤算，也能收4500万斤，剩下的500万斤，还3万垧荞麦没收，每垧1000斤，还能收3000万斤。

可是农户只卖了10亿斤余粮，差了1.8亿斤，而他们的口粮应该是2.2亿斤。按这么算，粮食总产（入库量加口粮、饲料粮）只能达到20亿斤，比去年减产2000万斤。

这把刘研气坏了，发动农口所有人员去农户家查苞米楼子，结果出来了，农户们的卖粮数加上存粮数达到了15.6亿斤。他们说，我们完成交粮任务了，余的粮食我们发展畜牧业。

刘研要求云鹏下令，让粮库把那些余粮收上来，否则，在省里递不上报单，会影响你的名誉。

云鹏说：“农户要发展畜牧业只是幌子，他们怕承包底数连年增加，咱们的承包指标是全省最高的，你就不怕遇到灾年完不成任务吗？我看这是好事。你这么报，因为制种，至使苞米亩产下降，这个理由完全说得过去。”

“那农业税、公社统筹、大队提留、生产队积累、以资代劳等收入都得下降，你刚当上一把手，内部呼声也不容小觑啊！”

“种子不是钱吗？5.6亿斤是4.48亿元，仅这一项就使农业总产值翻番了，啥都出来了，种子公司能实现利税多少钱你算了吗？生产力人均收入增加多少你算了吗？你现在把这5.6亿斤种子让省里收去是主要任务。”

“咱们的制种任务是6亿斤，我还为没完成任务担心呢，你这么一说这是好事啊，物以稀为贵啊！我的眼界和胸怀太狭窄了。”

“妄自菲薄也是不对的！你今年的成绩很优秀，别忘了和海南签的合同，那是种子的源头，明年全都包产到户了，制种会遇到新问题的，你要研究出新办法来，怀海1号和2号要推广出去，后年还能发种子财。但愿柳维嘉两年后能研究出3号、4号品种来。”

“她一定能！她是我最佩服的农业科技人员了！我都想去海南和她并肩作战。”

“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干也没意思了，去干话吧！马上要实行全面包产到户了，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禹海的炼钢厂并不顺利，油坊子的煤炼不出焦炭来，需要进辽源煤，而辽源煤巳经长到60元一吨了，一吨半煤出一吨焦炭，加上运费就是100元，比计划超了3倍。炼一吨钢要半吨焦炭，10万吨钢需用7.5万吨煤，仅这一项月周转金就需要60多万元。

钢材涨价，废铁也跟着涨，原来1毛一斤的废铁涨到了2毛一斤，这一项的月周转金竟达400万元，而一吨盘圆才500元，出一吨才毛利才40元。

关键是废铁越收越少，供不上高炉，今年只有3个月生产期，投资都挣不回来，给工业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今年工业产值和利税下降趋势已经定型。

禹海觉得愧对云鹏，要将钢厂停产，因为那巨大的资金周转额把银行的贷款额度几乎全占了，连种子公司收种子的钱都没了，只能给生产队打白条。

云鹏没有埋怨他，说道：“只要不亏损就行，投资用的是机动财力，机动就是随机而动，钢厂还有6%的利润可赚，比放在银行里吃3%的利息强，码不是回本期晚一些，总比不发展强。等种子卖出去，咱们有一个多亿的利润，够你周转的了。”

禹海说：“工业这块拖了全县经济发展的后腿，没为你执政添光彩，我对不起你呀！”

云鹏说：“要是没有这么多工业企业，一茬一茬的毕业生就会失业了，社会不稳定才是大事呢，你只要让这些企业都活着就是首功一件。现在农民正在追赶工人，形势大好嘛，你不要考虑我的得失，我不要虚名，今年咱们有种子这一项收入我就满足了。这个买卖可不是年年都有的，你我赶上了是运气，你不要气馁，有钱就往焦炭和废铁上押，说不定明年钢价会大长呢，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禹海说：“没想到你这么大度，那我就趁辽源煤和废铁还没大涨之际，多囤一些，但愿明年能象你说的那样。”

商业的成果虽然增长了30%，产值达到了4500万，但是更换新车和改造汽车修配厂把增涨带来的税收吃了个一干二净。

申广辉也在自责，云鹏劝他说：“不赔就是赚，商业讲究以本赢利，你新添了50辆解放车，旧的还能用，运力增加了，明年就回本了。我今年有种子，不需要你锦上添花，明年没种子了，你再雪中送碳，你是农工商里唯一增长的，为我壮脸了，我谢谢你。”

文教卫的发展成果比较艳丽：又有30所大队小学实现了砖瓦化，职业技术班达到了60个，招进了3000名初、高中毕业生，教师队伍中吸收了100名技术教师；各公社文化站都上了以文养文项目，礼堂都实现了金天侯放电影；卫生局成立了中药釆购站，负责经销各大队卫生所栽种的中药，为以药养医创立了新渠道，公社卫生院都上了X光照相机和化验室，是用卖中药的钱上的；城镇电视入户率达了60%，农村各大队和部分生产队以及农户也都买了电视，黑白电视机饱有率达到了2万台，占全县家庭总户数的10%。

在全省县级经济评比中，怀仁县虽然在经济总量上仍位居第一，但是在发展速度上却排在了倒数第三位。机关干部中一股暗流涌来，说云鹏在吃老本，在地区经济工作会议上，领导也占了云鹏的名。

云鹏却云淡风轻地说：“刮风下雨不知道，兜里有钱没钱我知道。今年各生产队的日值能达到2.6元，各农户的收入也不低于1000元，他们存了不少粮食，畜牧业会出现新高潮，明年盖砖瓦房的肯定多。我的砖厂、瓦厂、沙场、石坑、水泥厂、白灰厂、运输队都会起来的，先胖不算胖，后胖压蹋炕，咱们明年见。”

进入11月，秋收进了尾声，但是粮食产量和估产出现了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