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鹏楞楞地看着石书记,石书记说:“有道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当地的干部都是农村上来的,农村是亲套亲,宗族观念强,难免有私心。你和柳维嘉不能说没私心,因为你们在这没血亲,顶多想推荐和你们一起工作过的同志,或上级,或下属,而他们又都是和你们一样能做事的人。当地的干部有熟悉情况的优势,也有思想僵化的弊病,所以,要创新就得用外来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嘛,这些俗语都是有一定道理的。关键是我们得学会和本地干部相融合。现在,本地干部已经有微词了,说怀仁县是外来人说的算了。这就需要让他们多说话,话说出来心就顺了!”
云鹏虽然不知道这是石书记在培养他,但是对他的言传身教还是铭记心中,认真体会的。
栾洪杰和艾青山及欧仁义、廉清和的党内职务在常委会上得到了通过后,人大也马上例会通过了艾青山和栾洪杰的行政任命令。艾华虽然说不喜欢她叔叔,但是,听说他在云鹏的提携下当上了一把手,特意来答谢云鹏。她已经破格被省外贸公司提前录用,负责苞米换汽车这单中日贸易的后续业务,到这来便把种子公司剩下的15辆日野车优先兑付了。
这使云鹏加深了对石书记话的体会,感到这是自己‘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观点的升华,有权不但要做事,还要提拔人,做事是短期的,提拔人是长远的。于是,他把黎花的事就完全托付到栾洪杰和艾青山以及葛冰身上了,使雷晓颖淡出了是非之地。
秋收大会战于10月15日打响了,开始收苞米和水稻了,柳维嘉连常委会都没参加,回来就和刘研下乡了。她最关心的是苞米,因为那里有黄末。
苞米出现了‘靠老山’现象。所谓靠老山是指苞米秸秆全桔黄了,苞米穗子头朝下吊在秆上,这是难见的丰收场景。寒露下霜后,秸秆就被杀死了,但离立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白天的气温都在18度左右,使苞米有了6天的度粒期,几乎没有秃尖子的了,仅这几天就能增产3%左右。
靠老山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使苞米降水。平时年景,苞米穗上的籽粒含水在23%到25%左右,要晾到18%以下才能脱粒。经过这6天秋风的吹冽,苞米包皮干得唰唰响,有的穗尖已经露了出来。使其拉回去就能上脱粒机,籽粒的破损率降到了低点。
柳维嘉看了种黄末的田地,株距在30公分的秸杆上株株吊着穗子,穗长虽然只有15公分,但是棒径却很粗,他掰了几穗看,个个12行,行行26粒,那籽粒粒粒饱满。她算了一下,每穗能达3两左右,3万3000多株,垧产至少可达9000斤,今年种了1/3这个品种,可使苞米平均亩产达到700斤,那么仅苞米就能达到10亿斤以上。
她又去了稻田,社员们在田里边收割边脱粒,充满着欢声笑语。有人告诉她,今年的稻苗克岔子(分蘖)比每年都多,亩产能达到1000斤。她看了稻秸和稻穗,肯定了他们的说法。认定3万垧稻子能收3亿斤,加上3.2亿斤麦子,已经超过了16亿斤,至少达到16.2亿斤。
她最后看了荞麦,好的年景,什么作物都好,那荞麦的籽粒也鼓鼓的,她估计垧产1200斤只多不少,那么4万垧就是4800万斤,总产可达16亿6800万斤。
刘研说:“你还没算杂粮呢,2万垧高粱、谷子、糜子、大豆、小豆、绿豆,就按垧产3000斤算,还6000万斤呢。总产能破17亿,至少达到17亿2000万斤,比去年增涨2亿7000万斤,增幅可达18.7%。”
柳维嘉说:“今年的年景太好,我不想把荞麦和杂粮算进去,今年就报16亿斤,增产10%已经不少了。”
“明年有黄末和丹玉3密植,就报17亿斤,增产也没问题,今年可要进卖粮百强县的。”刘研说。
柳维嘉说:“16万头猪就得有3200万斤苞米喂,明年畜牧业要大发展,牛要达到2万头,羊要达到5万只,禽类达到200万只,得留下1亿斤苞米。这一亿斤苞米就算能卖1000万元,也不如16万头猪的产值,今年的种猪都能达到240斤出栏,16万头是3840万斤,能卖2300万元,加上牛羊鸡鸭鹅狗,产值能达到5000万元。只有这样,社员们才能增收啊!”
刘研说:“还是你想得高,我听你的!据我了解,一个县能卖11亿斤商品粮的不能超过100个,就拿咱们县的人口说,一个农村人口卖1000多斤粮,就是两江两湖三熟的地域也达不到。因为他们人多地少,全国人均还不到2亩地呢,而那个亩还都是小亩。”
柳维嘉跑了许多生产队,发现他的农技推广员队伍人员流失很大。原因是知青返城,省城和地区的知青几乎都走了。幸亏生产队长都学会了柳维嘉的科学种田法,才使她的队伍仍然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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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维嘉看到有一半的集体户人走户空,便给云鹏打了电话,提醒他保护那些财产。
云鹏有了上海知青返城的教训,马上召开公社副书记和五七助理会议,要求各公社接管那些财产,若出现国有资产受损,追究主管领导和五七助理的责任。
公社五七助理为了推卸责任纷纷说,这些知青返城是自发的,既没向大队请假,也没上公社要档案,要追究责任应该追究他们的责任,我们五七办才两三个人,这两年经费一减再减,开资都成问题了,哪有能力管那么多房产啊!
公社副书记们否了他们的论调,提出知青这是无法无天,就是回来也不要他们了,把那房屋交给大队管理,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就卖,卖的钱上交公社,还愁五七办开不出资吗?
云鹏告诫他们说:“那些房子都是国家出钱盖的,属于国家财产,你们用可以,卖得由财政评估,法院出面拍卖,收入上交国库。你们随便处理也是无法无天,我相信这些知青返城后,省地不能不管,马上会有文件下来。在文件没下来之前,就按我说的办!”
会议不欢而散了,云鹏让县五七办一方面去省地打探消息,一方面做好本县知青回城的劝返准备。
五七办主任问他劝返的理由时,他说:“县里正在等待上级精神,让他们坚持到分红后再返回,相信县里会按政策妥善安排的!”
云鹏楞楞地看着石书记,石书记说:“有道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当地的干部都是农村上来的,农村是亲套亲,宗族观念强,难免有私心。你和柳维嘉不能说没私心,因为你们在这没血亲,顶多想推荐和你们一起工作过的同志,或上级,或下属,而他们又都是和你们一样能做事的人。当地的干部有熟悉情况的优势,也有思想僵化的弊病,所以,要创新就得用外来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嘛,这些俗语都是有一定道理的。关键是我们得学会和本地干部相融合。现在,本地干部已经有微词了,说怀仁县是外来人说的算了。这就需要让他们多说话,话说出来心就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