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顶烟囱上的烟孩儿看到了半夜的奥威亚大街游荡的两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沿着挂梯爬下来,陪同他一起的穿着工装的老头此时递给他几个硬币,吃力不讨好且要命的活儿总该有人做。
“你说我要是没有遇到黑商人,会不会也会有一个老头给我介绍堵住的烟囱,让我靠着铲烟灰过活吗?”亚希伯恩问道。
泠站住脚,“恐怕不行,你长的这么大个,会卡在烟囱里面。”他们的视线中,老头递给脏兮兮的小孩一个旧布包,里面是第二天早上要售卖的报纸,现在还热乎着。
“你只能去下城区沿街叫卖报纸,然后拿每天剩下的旧报纸包一块油饼吃,就着街边水龙头喝点冷水。”泠调侃的语气中,不带半分喜悦。
“走吧。”亚希伯恩捏紧口袋中的几个零钱,保持着晕乎乎的状态。几个零钱对他来说是小钱,甚至黑商人每次消费的小费都是某些人永远赚不到的一辈子。只是他能给一时接济一个烟孩儿,未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摆放在眼前,他该如何抉择?
比如,梦中恳求他施展拯救的大君?
我一个平凡人何德何能呢?他摇摇头,仿佛想把酒精带来的混沌去除。
两人远远地看见老伍德陪同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那头精神的板寸和一身长袍都遮掩不住的肌肉初见就能给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管家先生。”泠拉着亚希伯恩朝着老伍德行礼,老伍德是黑商人的老下属,主管着府邸上大大小小的事务,即使泠表面上的身份是黑山伯爵府上的小姐,对伍德有必要的尊敬也是必要的。
“小姐,这么晚了,早点回去吧”伍德恭敬地微笑,“我让厨房烧了些醒酒的汤剂,回去让少爷喝些,不然明天可要头疼好一阵了。”
伍德显然注意到了泠看向亚希伯恩的心疼之色,怎么会不识趣在此多作停留,拉上庇护就往另一边走。
每一代的“庇护”怎么都是一副硬汉的形象?泠没有多想什么,现在的教会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现在的她只是秘学会的裁判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