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我又不是青染师傅。”张亭北耸肩,没有半点高位者的威严,整个人气质垮下来,和王国的普通青年也别无特别之处。
“这尸检没门路了,那目击者,死者的老板总有机会见着吧,我可不信你们会把这样的证人安心留在督察署当中。”
张亭北摇头,“见不着了,那小子在梦中咬舌自尽了,现在也躺在里面。”他抬手指了指那排平房。
“他们进去有些时间了,很快就能出来了。你暂且候着吧,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青染师傅能插手未必不是好事。”张亭北拉着黑商人走到一处灰烬处,用佩刀刀鞘往灰里面扒了两下。
两个黑漆漆的番薯躺卧在尚有余温的灰中。灰烬烧焦的味道中,一股诱人的香甜勾起了黑商人的馋虫。“我看你应该没有吃东西,先来两个番薯垫垫吧。”
黑商人放下手杖,把手背在身后,对这个黑糊糊的玩意实在下不去口。张亭北看着他的样子,决意要耍他一回。
“呼呼。好烫,好烫。”他夸张地大声说道,掰开焖熟的番薯,大咬一口,“哎呀,真香啊。你真不要来上一个吗?”他最后的话含糊不清着。
正对着中心广场的奥威亚饭店里面,泠双手撑在窗口上,把头往外面伸,张望着下面的人山人海,以及中间空出来的那一片刑场。
这几个视野极好的窗口价格可不便宜,可以完整看到发生在中心广场的庆典。即使是黑商人也花了一大笔钱才订下来这几个窗口。
“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秋元节这种喜庆的节日会有处刑这样一个环节?”亚希伯恩的眼睛看向那名专业刽子手,隔着这么远,他的神情,和手中的大锤和砍刀一样冷漠,寒光闪闪。
“有时候正因为放松的目的才会如此的。当场处决一个臭名昭着的罪犯,满足公众虚荣心,也显示出教会和政府的公正性。刺激的画面,暴力往往是宣泄情绪的一个闸口。”阿里难得开口道,“就像是旱季的时候,跳出来的鱼,一条接一条。”
他的手比划着,“有那么大,那么长。”
亚希伯恩不觉得对方的话尴尬,他也比着手说道:“是这么大,这么长吗?黑商人以前和我说黑公馆那边湖泊里面有好大的鱼,但有人和我讲,那里几乎没有鱼。还挺可惜的。”
“也许大人是说很久之前吧,也有可能是大人记错了。”
亚希伯恩刚想回答他,听见下面的人群一阵哗然,泠一下子抓住亚希伯恩的胳膊,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不过考虑到自己有些生疼的胳膊,亚希伯恩姑且认为她是激动的吧。
刑场上,刽子手直接拉开两个犯人头上的黑布袋,两个犯人神色各异,嘴里却都塞着一块肮脏的破布。
右边那个是尖刺蔷薇的众多模仿者之一,犯下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案子,真要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替这次的风波顶上罪名的用处。
此时,他毫不惊慌,一脸自豪,仿佛那彰显上主恩慈的特赦令就要在一瞬间降临在他身上。
监斩的督察拿着文书,大声宣布着两人的罪名和刑法,锤刑,斩刑放血,吊在木架上直到日暮。
臭名昭着的罪犯一露面就遭到了民众们的攻击,即使刑场周围有一圈警戒的督察,也有不少臭鸡蛋和烂菜叶,还有不知道什么烂泥巴丢到刑场上,往罪犯身上招呼。
对此阿里的评价是,无论哪里的人都爱扔东西,对不
“秘首不是说不会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吗?”黑商人的脑袋都胀了一圈。女人的心思向来难猜,要是这个女人换成青染,那更是让人完全摸不清楚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