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什么能醒来。”泠问道,这府邸上下,诸多事务,没有黑商人从中把持还真不成。
阴崇生把了脉,皱着眉,“可能下一瞬就能清醒,也可能好几日之后,但总归是有个日子。”他将箱子留下,转身对默默守在门口的老伍德说道:“拿纸笔来,我将吃药的细节写与你,你家主子伤势需要好好养养。这药箱子里头有些现成药丸,”
老伍德点头,道了一声谢,便转身去找纸和笔。趁他去找东西的时候,阴崇生转身对着两人说道:“这执政官府邸的大火还有这个刺客的问题你们不必多操心,颜焕还有余期白会想办法处理的。”
说罢,阴崇生拨了拨自己有些凌乱的胡子,没好气地说:“我算是搞清楚你们了,遇事总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到时候又要麻烦老夫。”
泠和亚希伯恩相视无语,且不说是刻印者之间拼杀,就算流窜于下城区的流氓斗殴也是不见血不罢手的。
话虽如此,但救人治病乃“木行”之道。亚希伯恩打趣道:“劳烦阴先生了,若是黑商人这没挺过来,将来伯爵家产定然分先生一半。”
对于亚希伯恩这般大逆无道的话,阴崇生也知他是玩笑话。黑商人都不介意这样的玩笑,他何必较上劲。
可表面上,阴崇生仍摆出脸色。恰时老伍德拿来纸笔,他便攥着钢笔,唰唰写下了服药的时间和细节。其奇葩程度不亚于某些药方中要公母蟋蟀一起入药之类。
老伍德不疑有他,照着这服药单子上的要求,就要给黑商人喂药。阴崇生见事情稳下来了,也就回屋继续他被打扰的美梦了。
泠等待着老伍德给黑商人尽心尽力地喂服完药丸,才上前从黑商人怀中抽出了两本册子,一本是执政官送的,另一本就是黑商人瞎编出来骗人的。只将两本册子翻开一看,泠的表情便精彩了不少。
上面把执政官的底细,把柄,拿捏别人的把柄全都拿住了。这些东西黑商人自己未必没有察觉,但这番清晰又确凿的东西还是头一回。另一本则是不知何年何月的账本,黑商人估计是在威吓之后,拿这东西彻底压垮了执政官先生的心理防线。
“书翁那还有事情吗?”泠将两本东西都收好,执政官府邸被神罚“地.吞灭”引发的大火烧掉大半,福德主教身死,奥威亚大教堂被阴崇生借着藤蔓破损许多,就是不知道明天到底哪一件事情更加劲爆呢?
或许有心之人还能把这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提出更多有趣的观点呢?像这样的人,在教会威严最盛的时候,早就被抓去了。可惜泠没能生在那个年代,就算是堪称教会复兴的帝国时代末期,也不再这般暴力手段。
“书翁先生倒是无事了,他交代我学的东西,我也弄的差不多了。再说,他一门心思投在装甲的事情上,我也能喘上一口气。”亚希伯恩回想先前那三月的日子,也是长叹气,外界三月,书房边境何止三月。
“那就早上见。”泠对他弯眉一笑,三两下就上了楼。
亚希伯恩一时语塞,想伸出去的拉泠的手悻悻地收了回来。
次日清晨。
“你可听说了汤恩执政官的宅子可被天火烧了,地上裂了一道大口子,差点把他全家都吞了个干干净净呢。”一个上早工的工人小声对旁边的工友说道。
“你这消息可太落后了,我听在我那个督察署值守夜班的兄弟说,昨天可是有上主的荣光焚烧,天降神火,地冒神火,可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而且,执政官可是还说黑山伯爵差点被烧死在那间宅子里头呢。”
头名工人倒吸一口气,脚步都顿了顿,“你可莫要开玩笑,伯爵可是上主护佑的,要是被烧死了,这厂子还开不开了?我可不想家里断了营生。”他有点后怕的说着,整理了一下土灰的工服。
“老兄,别紧张。我那个兄弟可是说,那个火就是大半夜最冷的时候都烤的人闷得慌,可一个黑衣人突然冲进火里,把人给抢出来了。”
“上主护佑,伯爵大人替教会做了那么多奉献。上主足以见证他的虔诚。”头名工人松了一口气,不禁快走了几步,黑商人名下的工厂都有着严格的到工考察机制,及时到,认真干,能拿到比别的工厂更优厚的报酬。
“你说的是,快走吧,可别迟到了,我指望这个月能发的补助,给我妻子买个好一点的礼物呢。”他说话着,侧目看了一眼,路边走过的一对男女,这种华贵又精细的衣裳,可不像是下城区的人能入手的。
奥威亚的清晨又干又燥,如今天冷了,又是刮冷风,走在路上确实冷气飕飕。工厂里头稍显闷热的环境才显得稍微舒服些。
而相比其他的那些剥皮抽骨的工厂主,黑商人的行为堪称慈善家,也无怪那么多工人看他是好人了。
泠披着大衣,内套一条花边的裙子,整体气质显得柔和许多。此时她依偎在亚希伯恩身边,抱着他的手臂,那两个工人路过,两人的对话清晰地传过来,惹得泠偷偷地看向对面。
两人的服饰在下城区实在显眼,但两人没有多在意,来到了地下机械基地的一处入口,经过验证后,顺利走入其中。
“你一大早拉我起来就是为了到这里来?”亚希伯恩有点失望,当意识到自己迟早要变成投入西海岸的一枚炸弹,他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可没想到泠反倒是勤劳了起来,原以为相伴出游,没想到是主动加班。
“怎么,你不是最
“所以他什么能醒来。”泠问道,这府邸上下,诸多事务,没有黑商人从中把持还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