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是个实心肠的人,她跟了黛玉,便一心一意地为她着想。
“他小意儿又与我何干?你只体谅他,哪里就体谅我的心思了?”黛玉牵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脸和眼睛,“有这功夫,你不帮我想想,我送什么贺礼过去的好?”
“姑娘的心思,我是猜不到。要说贺礼,姑娘从南边带来的纸笔,还留着不少呢,不若就送那些吧!”
“你没听宝二爷说,他也要送纸笔呢。人家送什么,咱们也跟着送,显得多没诚意。你把我带来的那本《四书详解》送过去吧!”
“那不是姑娘常看的书吗?送过去了,姑娘看什么?”
“我又不举业,不去考什么状元榜眼的,我留着做什么,不过平日里用来解闷的。”
那书里,有她父亲亲笔写的一些批注,她每日里拿着,哪里是在看书?
她如今舍得拿出来,是想着,若是父亲知道了有这么一个肯学,上进的子侄辈,也肯提携一把的吧?
她的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那个跪在雪地里的倔强的,单薄的背影。
贾琮在屋里读书,身上披着那件黑狐皮的斗篷,是画屏硬要他披上的,说是虽然穿了棉服,屋里也有地龙,可坐得久了,还是会生寒意。
说到底,这丫头还是觉得这皮草不错,穿在公子身上,才能衬出公子遗世独立的气度来。
“画屏姐姐在家吗?”
明间传来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听到画屏迎了出去,贾琮便没有多在意,也不知道是谁屋里的丫鬟,跑来他们这里做什么?
不一会儿,画屏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套文房四宝,很是稀奇,“三爷,你说怪不怪,那边,宝二爷居然让人给咱们送来了这些,说是恭贺三爷的乔迁之喜!”
贾琮也不知道宝玉这是打的什么牌,此时的宝玉不过七八岁的光景,比他大不了几天,小孩子心性,又何必揣度,道,“你抓点铜钱赏了,多谢她跑一趟不就得了。“
画屏道,“这也要三爷提醒?我早谢过了,我就是不明白,如今怎么还有人愿意往咱们这里跑了。”
贾琮也很疑惑,也不知道是谁提的议,宝玉打了这个头。
不多时,院子里陆陆续续来了人,探春屋里的侍书,迎春屋里的司琪和惜春屋里的入画,分别给贾琮送来了礼物,比起宝玉送的都要薄一点。
探春那里是一支笔,迎春那里是一刀纸,惜春送来的是一个松花配桃红象眼块的络子。
画屏瞧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