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光珠含在嘴里,“倒也不是为别的,这就跟咱老祖宗上战场一样,谁也不愿先阵亡不是?”
侯孝康见此,也过来了,朝贾蓉伸手,贾蓉很是舍不得,侯孝康不耐烦地道,“少不得你的好!”
贾蓉无法,只好也将那蜜饯拿了一枚出来,咬着牙道,“真没有了!”
蜜饯下了肚子,很快就一身燥热,酴醾般的香从青花海水纹香炉里袅袅升起,在石光珠的眼前幻化出了一个个天仙一般的美女,在朝他招手,“来啊,来啊!”
石光珠笑着冲了上去,这一举动,将贾珍等人惹怒了,之前说好了,淘汰了,就要认输,要想继续,就得等下一轮,哪有一上来就乱了规矩的?
“快把他们拉下去,这要一开始就不守规矩,怎么得了?”负责维持次序的是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的牛继宗,这里头,八公之中,他现袭的爵位最高,赤.裸着身子过来,指挥小厮们将石光珠和侯孝康拉下去休息。
“让开,爷要快活,你们管得着吗?”石光珠一把将拉他的小厮甩开,他身上似乎有千百只蚂蚁在爬着,唯有挨上女人,他才舒服。
而那舒服劲儿,简直是世上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畅快得人灵魂出窍。
“日你妈,这还怎么玩?规矩都乱了!”正玩得开心的其他人,一见这阵仗,就不干了,亏得他还为了输赢,坚持到了现在。
牛继宗失了面子,哪里肯干,他吆喝一声,“之前说好了要是坏了规矩,怎么处置?”
“少不得就要得罪了,上来两个小厮,把他们拉住,让他们干看着,不许干!”
受了命的小厮们上来了,谁知才泄了一波的石光珠和侯孝康眼前的幻觉,比起贾珍来,不知道要迷惑多少倍,再加上,他才吃了蜜饯,药效还没有过,浑身难受得紧,有人制止,他岂能受用,挣扎不过,便动起了武来!
“好囚攮的们,这不都动了手了么!”牛继宗见这两人如此不给面子,哪里还能忍?
他又哪里知道,这两人此时被迷幻得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做什么了,只看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天仙美女被人扯走了,那人分明就是贾珍。
两人分别扑了上去,朝着贾珍就是一顿暴揍!
“不得了了,出人命了!”贾蓉眼见父亲被揍,吓得不知所措,抱着头,缩在角落里,只知道喊。
他平日里被父亲啐骂打杀惯了,也不知道怎么做是对,什么做是错,只知道,父亲被人这么打一顿,但凡腾出手来,他也落不到好。
场面混乱起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打杀声,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不得了了,造反了,有人杀进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过了假山,眼前出现了天香楼,贾琮眼见那些流民们着实不敢往前跑了,他自己飞快地跑到了天香楼的后面,将一盏宫灯打下来,落在了枯草丛中。
干柴烈火,火仗风势,很快,朱梁画栋,雕栏玉砌尽在火光之中,腾腾的火烧了起来,将追到了附近的张毛子等人惊得不得动弹了。
“快跑!”
若是留在这里,被人抓住了,那可是不得了的罪名,这把火,非是他们放的不可。
到了此时,张毛子等人焉能不知道,他们想要拿住贾琮,来换回一条活路,已是不太可能了。
为今之计,只要趁乱逃脱。
“着火了!”
楼内,有人看到了窗外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打架,那些如牲口一般的姬妾侍女们也都纷纷顾不上羞耻,连衣服都不穿,就往外跑。
在那温暖如春的屋子里待时间长了,也以为外面是一般的暖和,都忘了季节了。
火舌已经舔上了窗纸,热浪扑进来,催得所有人一窝蜂地往外跑,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齐齐地冲出来。
这边的火烧起来之后,就给了守在后门处的五城兵马司和静京卫们机会。
这里乃是敕造宁国公府,若无御令或是六部行文,谁也不敢乱闯,可若是着火了,就另当别论。
难道说,见火不救,眼睁睁地看着这火连营烧起来,把隔壁左右都给烧了?
京卫和五城兵马司来得非常快,领京卫进来的是千户卢聪,他是夏进的人,早知道要进来做什么,只看了眼下的情况,又是流民,又是聚众淫.乱了,不由得乐了,“周副指挥,您瞧瞧,这如何是好?”
五城兵马司来了一个副指挥,与京卫的职责不同,五城兵马司为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才跟在京卫的后面,抓捕流民来的,哪能想到,这边居然起了火灾,冲进来,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五城兵马司副指挥说起来威风,实则,不过是个正七品的小官,周锁柱哪里敢在卢聪跟前说话,行了个礼,“一切单听卢千户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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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人都锁起来,送进刑部,眼下救火要紧!”
这是实话,眼下这些人,虽然衣冠不整,可到底也都是勋贵,哪一个拎出来官爵不知道比他一个正七品大多少,纵然是他的头儿,在这些人面前也没有一个敢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