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贵国自信能一统天下,不需要人才了么?还是说,雍王的求贤令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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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话的酒客放下酒杯,笑道:“这位先生,伱来的不是时候啊。”
“大王的求贤令当然是真的。前几年,来长安的诸国君子,络绎不绝啊。很多人都被大王委以重任。”
“可是来长安求官出仕的外国士人越来越多,大王哪里接见的过来?大王日理万机,整日操劳军国大事,总不能亲自考核外来士人吧?”
“如今,大王已将接见外国士人之事,交给了丞相张睢和黑衣府令康烨。”
“丞相和康府令若认为是大才,再推荐给大王。一般人才,或者滥竽充数之人,就卡在张丞相和康府令那一关,无须麻烦大王了。”
“如此一来,大王既能亲自见到大才,也不会耗费太多工夫。”
“先生没有见到大王,或许是张丞相的意思,不是大王的意思啊。”
另一个士人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两年,的确有点不一样了!”
“仗越打越打,疆土越来越多,大王越来越忙。可是张丞相和康府令的权势,也越来越大!”
“我听说,很多人要见到大王,都要通过丞相和府令推荐。”
“没有丞相和府令的引荐,根本就不能进入王宫啊。就算真是大才,也要看丞相和府令想不想推荐。”
“若是不通过丞相和府令,外来的人才就算是国士,也没有机会见到大王的面!”
“我知道有两个大才,一个是梁国人,还和卫襄先生同族,名叫卫季风。”
“还有一位姓洛,乃是豫国人,虽然是个盲人,可真是国士!”
“这两位大才,要是换了以前,大王一定会委以重任。”
“可惜他们蹉跎长安一年多了,却一直无法入宫见驾。”
他说到这里,立刻有人使眼色,提醒他道:“小声点!你不要命了?”
他只能压低声音道:“你们猜是为何?因为丞相和府令嫉妒这些大才的才能,害怕他们受到大王重用,影响自己的权位。”
“所以,丞相和府令就故意设卡,不给推荐,断了他们的觐见之路。”
那荆国士人闻言冷笑道:
“原来如此啊!真是可恶!在下想不到,之前求贤如渴的雍国,居然被丞相和府令把持了抡才大权!”
“若是他们公心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却私心自用!”
“再这么下去,各国有志之士,对雍国岂能不失望?”
“嘘!”另一个酒客道,“阁下慎言!若是被黑衣密探听到,少不得脱层皮!”
那士人长叹一声,“罢了。在下想不到,一生所学也算治国有术,却连雍王的面都见不到。”
“这求贤令,居然已经时过境迁了。”
“更想不到,雍国有这个黑衣府,连言论也不得自在了,还能动辄因言获罪!”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若是天下一统之后,便是这等模样,那这种大统,不要也罢!”
说完就站起来,“长安不留某,某自离长安!”
“听说兖国也在招纳人才,某干脆去兖国吧!”
“某就不信,就没有我韩匡的出路!”
他是真的伤心了。来长安这么久,一直被丞相府拒绝,根本见不到雍王。
满腹经世治国之学,全无所用!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酒客风风火火的冲入白家酒肆,大声说道:
“败了败了!了不得啊!”
什么败了?众人一起看去。
那人气喘吁吁的指着外面,“刚传到长安的消息!武信君在濮阳兵败被擒,损失三十万大军!”
“说是兖国舞阳公主,抽调诸国最精锐的兵马,组建‘天狼铁骑’,出奇兵一夜行军五百里,偷袭淇城,夺了我军粮草…”
“之后,联军一起围攻,舞阳公主又率天狼铁骑,仅仅一夜就渡过华夏河,出现在我军防卫最薄弱的青塬。”
“据说舞阳公主组建的天狼铁骑只有十余万,可其中有三万骑兵,人马都披重甲,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俯冲攻击没有防备的我军大营,犹如排山倒海啊。”
“结果,我军军阵大乱,百余万联军趁机进攻,我军大败啊!”
“最后,我军损失超过三十万!征东军折损大半!就连武信君自己,也被舞阳公主擒获!”
酒肆中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
“胡说!”立刻有人喝道,“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可这次一定是假的!”
“我大雍这些年,百战百胜,攻无不克!岂能有如此败仗?”
“就算偶然败了,也只是小败而已。哈,折损三十万大军,鬼信!”
他的话刚说完,外面忽然就传来一大片噪杂声。
其中还有很多哭声。
很多人听到哭声,都是脸色一变。
“征东军大败啊,连武信君都被俘了,我儿肯定回不来了,呜呜…”
“呜呜…我的夫啊,莫不是战死沙场了…”
众人哪里不知道,消息居然是真的?
紧接着,又有一位武侯大步进入酒肆,放下铜锣,大口的喝了一碗酒,一擦抚须,神色悲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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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大事了!”
“武信君的征东大军,在濮阳大败!我大雍立国以来,前所未有之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