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听了很是受用,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起来,晃着脑袋,如同一只被顺毛捋了的猫。
不过,沈清云很快冷静了下来。
“可是大人,我是女子,您请我帮忙做事,不怕被人耻笑吗?”
“外人之言,何需在意?姑娘既有大才,若屈居后宅之中,委实可惜。”李瑭神色自若,眼神坦荡,“前朝时,有武帝以女子之身封禅称帝,如今我不过是请你来县衙帮忙断案,又有何惧?”
沈清云来到这个时代十四年,看到的都是对女性的束缚和压迫,哪怕她亲娘赵银苓,也是如此。
她从小就被她娘耳提面命,要柔顺、要贤惠,要注意名声……她娘从不让她舞刀弄枪,就连骑马射箭,也会她爹偷偷带她学的。
沈陶是这世上的异类,他从未要求女儿柔顺乖巧,也不让她学刺绣读《女诫》,反而带着她学了许多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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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云以为,沈陶是唯一的异类。
却不想,今日遇到了第二个。
她心中泛起奇异的感觉。
这无关情爱,而是一种找到了同道中人的喜悦感。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不对,她真的很想握住对方的手喊一句“同志”啊!
沈清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眉眼晕染开笑意。
“大人如此盛情,实在是令我倍感荣幸。只是,如今我还在守孝期间,无法正式到县衙做事。但私底下,大人若有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不推脱。”
李瑭见她说话爽快,颇有些江湖中人的脾性,忽然意识到,这恐怕才是沈清云真正的性子。
“如此甚好。姑娘既应下了,也别大人大人的叫了,我痴长你几岁,你可以称呼我为兄长。”
沈清云莞尔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李兄也是,直接唤我名字清云即可。”
李瑭从善如流。
“清云,对沈家长房,你可还有后招?”
李瑭有些好奇。
沈家长房和七房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夸张点说,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境地了。
如今,长房接连受挫,看似沈清云占了上风,可她家中无其他帮手,长房却还有杀手锏——在县里当官的沈兴。
要想和长房,甚至整个沈氏一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李瑭深知这一点。
因为,他就是和家族对抗失败,才会被迫离京,成为吴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