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看向怀中少女，猝不及防，泪水流淌而下。

“我……怎么了……”

没有悲伤也没有太多感情波动，可这泪水，就是止不住地流淌。

“为什么……会哭……为什么……”

他擦去，可每一次的擦去都会出现波动，就像是平静深海中的小船，船桨的每一次挥动都会引来漩涡和海啸。

“为什么一直在哭啊……”

便是海啸成型，化为的悲伤将少年深深埋葬。

“六爻……”

所以因此，他看见了。

“你……不在了吗……”

看见，自己怀中的少女正化为辰光点点破碎。

“你……带我一起好不好？带我一起……”

不会有撕心裂肺般的出现，被悲伤沉溺的少年最后只能用力抓住光点，就仿佛这样，他便抓住了少女，抓住了一切。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和我这样吗？”

祈祷有了回应，回应中的光点再次变成少女，只不过她透明，她虚无。

“哪怕……你也会沦落至此……”

可虚无的她却还是能与少年十指相扣，便是场景从高原变成深海，而海中的他们距离也终于清楚遥远，遥远到就仿佛难以再见。

“所以感受到了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每一滴水，都是一个这样的世界……我们只能看见，但却无法触及……”

“除非我和你一样……也变成光点……这样我们就可以相见了……是吗？”

声音不会清晰，它唯一的方式唯一的道路就是此刻他们十指的相扣，和他们心与心之间的交融感应。

“那……我愿意。”

回答用尽所有，少年终于再次看见少女的幽邃和表情。

“傻瓜，干嘛哭啊。”

表情终于清晰，他们之间的距离也随之拉近。

“你可不能再这么对我自私了，记住了吗？”

拉进，深海变成了繁星。

“我对你的爱不是肉体啊六爻，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明明也很想和我在一起，可你为什么就不能狠下心带我和你一起走呢？我想去到你所在的地方，而不是让你只留下一缕灵魂给我……哪怕这灵魂里有我们之间全部的爱情……”

不再完整，少年的身体开始分散，而那些被分散走的部分，则是一个个都化为了星光，化为了那永恒闪耀中的一员。

“我知道了。”

所以少女让他能够看见。

“是我之前太自私，对不起。”

她用自己的光芒为他填补，又把他变成光芒的那些吸收容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