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篁一拍额头,随即道:“啊,是了,我倒忘了这回事。不过你还是小心些好,这些天就跟在我身旁受保护就是了,不用多理会别的事情。”
牧清歌想来自己也没别的事情,便答应道:“好。”
慕容篁见他答应,欣喜道:“那你住在我旁边吧。我来之前,父母,还有燕叔叔,不管谁都叫我多带些仆人,我起初还嫌麻烦,正好可照料你我。”
牧清歌说道:“我不用照顾啊。”
慕容篁说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用,但这儿凶险,咱们还是和大伙儿待在一起好些。那些仆人,有的是军团里本领高强的人,你和我一起去见见吧。”
“好。”牧清歌一答应,慕容篁也欣喜道:“我们先四处看看吧。”但环顾四野,所见尽是埋骨之地,月光从乌云中滑过,泻下一大片明亮苍凉的月光,更显得景象阴森凄幽,如凛冽寒意刺骨,见之胆寒。
两人并肩悠然信步,兀自走着,冷风从山崖吹刮过,更显景象阴冷可怖,令人睹目骇然。
“真是吓人呀!”一瞥尸横遍野的慕容篁感叹道,双手抱臂来回抚摸几次,才自然垂下。
牧清歌也顺他方才视线所落的方向看去,也见到另一处的骸骨骷髅,心下却不觉得害怕,反而说道:“从前,我看见白骨上的鲜血,宛如银色的雪山之巅,在拂晓时分,映着霞光灿烂而绽放而化作一簇簇的玫瑰。”
慕容篁听后一愣,驻足原地,然后说道:“你这话,可不合时宜呀。”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有点…嗯,大煞风景?这么形容似乎也不太合适。”说到此处,他又跟着牧清歌沿山崖边,继续走了下去。
“我只是沉湎在自己的一颗心,徘徊游荡的灵魂罢了。”自言自语的思绪,一如往常地浮现他心间,或说是一种稚嫩青春中矫揉造作的东西,但也许像多数的浅薄的人那样,透露庸俗肤浅气味的词句或是自以为是的一种肤浅的美,频繁出现。有的人活了一辈子,也想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而言之,真实的生活就是一堆庸俗肤浅、矫揉造作的蠢东西在脑海里不断徘徊。他忽然烦躁地这么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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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悬崖边,两人渐渐地走回去,伴着或明或暗的月光变化,沿着小径,或崎岖,或坎坷,还有些弯弯绕绕的路,前面是开阔平坦的地方,一顶顶扎营的白色帐篷整齐排列开来。一个个巡逻的人沉默地来回走着。
“燕叔叔,”慕容篁挥了挥手,向正在和人交谈的燕沧打招呼,“还在忙吗?”
燕沧回头看向他,笑着道:“是啊,最近战争越来越惨烈了,你也知道,战火总是要燃烧财富的,就像战争这一台绞肉机总是不厌其烦地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生命。那些来往港口的船只上,就是那些商会的人,也因为有生意做而格外欣喜,有不少新采购的物资要分配,有些战士受了些伤,但还救得回来,伤得轻的人呀,再过一些时间,也能继续上战场了。”有人走到他身旁来,轻声低语了几句,说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