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越来越多的。”

几个人讨论着，但飞行的灵兽却已是倾压过来的一片乌云，远远望去，只有天空中无数密密麻麻闪烁银光的点，因为天光遮蔽，他们暂时显得暗淡了。

“怕什么，叫这群畜牲知道，谁更厉害！”烈殊大喝一声，再次拿起他的翡翠芭蕉扇，反复地挥动了起来。一阵阵强烈的狂风怒吼、咆哮，竖立起无形的屏障，冲撞的飞鸟反弹了回去。不过仍有一些飞鸟，他们是天空的健儿，勇猛无畏，气力极大，冲破了阻碍，携以尖锐的鸣叫与强悍的威势，俯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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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歌瞧了一眼烈殊的翡翠芭蕉扇，认了出来，那也是一件灵炼法器，是风元素属性的。

视线重新回到双方厮杀的原野上，几百个术士先和冲过来的灵兽纠缠在一起，众人踏云端如登琼台阁，招式往来间，一时难分胜负。

使者虽暂时不在营地，却留下了幻灵来应对敌人，但幻灵以防守为主，伺机反攻，且同阶同级时，普通幻灵胜不过术士，对付灵兽也是如此。

交战的双方，数量都各自在十万左右，此刻都已混成一团，无论天空或是大地，都抛洒弧形的鲜血，肆意而狂妄地流淌起来。牧清歌也拿起绯华剑，施展虚影步，从几百人与几百灵兽的夹缝间飞掠过去，滑过一道银色的弧形。寻到机会，他一剑刺死了一只十六阶的雕，取出灵晶，收入玄囊，不过眨眼间便完成，旋转剑柄，向右划去，身形也退至十步后，才未被鲜血绽放的蔷薇染红白衣。

鸟类灵兽或占据高空释放攻势，或来雪地上与众人拼杀，灵兽们彼此间虽没什么配合，如此打法却也颇有效果，叫众人一时间吃了亏。术士们大多各顾各地与敌人缠斗，只有极少的人寻了时机，偷袭杀死了灵兽。众灵兽间，最强大的那只水晶凤凰，率领几只其他的水晶凤凰鼓翼扇风，犹如停于蓓蕾前的蜜蜂，迅速地扇动翅膀。

当即有一阵强烈狂暴的大风与凛冽刺骨的冰雪混合，把一片白茫茫拍打了过来。约有三十人被这么一招击杀，其他术士见了，大喊道：“快退！”却来不及将话音落下，就已先冻作一块冰雕像，然后像是砸碎成齑粉的玻璃，破灭了。

牧清歌转身旋剑，手里挽了一个剑花，好似梨花翩跹，轻灵飘逸，银光掠过处，把一圈围绕上来的灵兽尽数斩杀。水晶凤凰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发起了攻击，旁边的小水晶凤凰却被二者的气势波及，退到十里之外，摇晃的双翼才艰难地恢复了平衡。

地上战斗的人们，时而扬起一帘银雪，一道优美弧形下挂有精致的雪花吊坠。牧清歌飞起一剑，刺向水晶凤凰，却与他的一只利爪招架着，双方谁也没能奈何得了对方，只各自旋转几圈，然后牧清歌稳稳落地。

当时战斗的局势越来越混乱，甚至敌友难分，有些人或者灵兽都被误伤了，但都不致命。牧清歌决定飞入空中与水晶凤凰一分高下，天空中的战况比地面上的更加明了，从远处也能看得清楚。

牧清歌将长剑投掷刺去，投影森长的剑影延伸成一条笔直的线，像是铅笔画出来的那样将明亮的雪地划了一道标记。他原先准备继续和水晶凤凰缠斗，但是其他几个修为厉害的术士却已上前，而牧清歌则在地上被其他几个刚从天空扑过来的鸟类灵兽拦住。这些鸟类灵兽的境界与他同样是十六阶，可是他的战力足以与十七阶相比，这些飞鸟可没他这本事。如果有比对手高一阶的修为，甚至不需亲自出手，哪怕仅凭借气势，也有不输于对方威力，足以压制对方，只要愿意，只一招也足以取其性命。飞来围攻牧清歌的几十只灵兽，虽都是十六阶，但却被其气势威慑，还来不及反应，便全部被一剑分成两块，身形分飞。

水晶凤凰击退了前来围攻自己的几人，随即转身退后数十里，来到众灵兽之间。伴一声悠长的鸣叫，冰冷死亡的呼吸犹如火焰，将鲜活的生命作为草木，化为灰烬，在白色雾气的裹尸布下，渐渐朦胧。

张开宛如垂天之云的双翼，水晶凤凰拍打两团晶莹湛蓝的光球，席卷漫天飞雪与冰刺攻来，无数寒冰纷纷在白雪原野上排兵列阵，披坚执锐，飞驰纵横。

悲风动地，拔冰相起，陈列刀丛枪林，忽见一人登锋履刃，陷阵摧敌，所至之处，持剑平砍而过，莫可抵挡。

倒下的几百只银白灵兽尸体彼此相接，绕成一圈，摆成繁复的图案，如果从云端俯视，活像是一副银色的连环铠。